不懂

"你不懂！"我攥紧吊坠，37℃的温度烫得掌心发红，"嗑CP的人对细节的敏感度，是你们这些搞实验的永远不会懂的！"我突然想起美嘉教我的防身术，抬脚狠狠踹向栏杆电源。电流中断的瞬间，秦警官扑过去捡起手枪。

女人尖叫着后退，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培养舱里的液体开始翻腾，洋洋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妹妹，过来。"明明也坐了起来，脖子后面的芯片闪着红光。

"他们被控制了！"秦警官挡在我身前，枪口对准女人，"林慧，你已经违反了《记忆实验伦理法案》，束手就擒吧！"

林慧？这个名字像闪电劈中我的大脑。我想起曾小贤的深夜电台节目，有个匿名听众打电话说她姐姐叫林慧，是恒通集团的科学家，十年前带着三个孩子失踪了..."你是..."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是诺澜的姐姐？"

林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个叛徒！要不是她告密，我早就..."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注射器，刺进自己脖子，"就算失败，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玻璃舱的液体开始冒泡，洋洋和明明的眼睛变得血红。他们撞破培养舱走出来，身上滴落的液体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林慧狂笑着按动引爆器："保险库会在十分钟后爆炸！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秦警官的枪响了，子弹打在林慧肩膀上。她踉跄着后退，撞碎身后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星星吊坠，至少二十个，每个上面都刻着不同的字母。

"假的..."我喃喃自语，看着那些吊坠突然明白，"洋洋和明明不是我的兄弟对不对？他们只是和我一样的实验品！"这个认知像把刀捅进心口，比刚才被电流击中还疼。

洋洋突然扑过来，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秦警官推开我，手枪顶住洋洋的眉心："对不起了孩子。"

"别开枪！"我扑过去抓住枪管，指甲盖都快要掀起来，"他还有救！你看他的吊坠！"洋洋脖子上的吊坠虽然还在闪红光，但温度显示36.8℃，正在下降！

秦警官愣住的瞬间，明明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我掏出折叠刀想帮忙，却被林慧抓住头发往墙上撞。眼前发黑时，摸到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美嘉塞给我的复印件！洋洋的字迹在晃动中变得清晰："如果见到妈妈，唱她教我们的歌"。

歌词是什么来着？我拼命回想，后脑勺撞到墙上又一阵剧痛。对了！是那首爱情公寓里循环播放的老歌："我的未来式 由我做主..."

我扯着嗓子唱起来，跑调跑到外太空："每一个动作 我都完整投入..."洋洋的动作突然停了，血红的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林慧愣了一下，头发随着身体剧烈颤抖："别唱了...停下！"

"不断电的梦 直线加速..."我顶着她的拳头继续唱，嘴角尝到血腥味，"奔跑在我画的地图..."明明松开了秦警官，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玻璃柜里的吊坠发出嗡嗡的共振声。

林慧突然崩溃大哭，瘫坐在地："停下...求你..."她的声音从嘶吼变成呜咽，"我的星星...都没了..."

洋洋和明明恢复了神智，踉跄着走到我身边。秦警官趁机给林慧戴上手铐，她却像没感觉似的，只是喃喃自语："门消失了...找到他们的时候门已经消失了..."

保险库突然晃动起来，墙上出现裂纹。秦警官拽起她："快走！还有三分钟！"

我们跟着秦警官冲向紧急出口，林慧突然挣脱手铐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星星吊坠硌得我生疼："娇娇，记得吗？你说要嫁给会给你买原味奶茶的男生..."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滚烫滚烫的，"那不是幻想...是真的..."

出口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洋洋和明明架着我往前跑，我回头看最后一眼，林慧被倒塌的钢筋埋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刻着C的吊坠。

跑出来时天已经亮了，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秦警官掏出手机打电话："是我...对，记忆干扰器找到了...带医疗队来，有两个孩子需要治疗..."他脱下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明明，"别怕，你姐姐诺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