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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落银盏,枷锁系灵台

穿成炮灰长公主?不,是绿茶驯兽师驾到!

昭阳殿内的时光,如同凝固了的琥珀,沉重而粘稠。那套刺目的素青色宫女服终究还是穿在了柳如烟的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曾经被精心呵护的娇嫩肌肤,每一次动作都带来细微的刺痛,像是无数细小的鞭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份的跌落与不配。

她像个刚被套上轭的幼兽,笨拙而惶恐。

苏映给她指派了一个年纪稍长的昭阳殿大宫女——静姑姑,负责“教导”她。

静姑姑是昭阳殿的老人,面庞肃然刻板,眼神如尺,像苏映本人一样不带丝毫温度。她从不多话,只以最精炼冰冷的指令,将这座庞大宫殿的规矩和柳如烟所要做的一切,如同楔子般钉入柳如烟浑浑噩噩的脑海。

拂尘每日要擦拭三遍,每一根细须都必须光洁如新,不沾微尘。殿内的烛台、熏炉、香案……每日都要仔细清洁,玉器不留痕,铜器不生锈。侍奉更衣梳洗时,视线必须低垂至地毯上第三朵缠枝莲的花心处,不可直视主人面目超过三息。茶水温凉必须精确以唇试出,滚烫则打翻,冰冷则撤换。至于那如墨玉般冰凉的丝席……柳如烟每次去打扫整理,指尖触及那坚硬沁凉的表面,便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在上面承受的冰冷、滚烫、痛楚与那灭顶的沉沦,身体便是一阵无法自控的微颤,引来静姑姑不满的冰冷注视。

柳如烟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行尸走肉。麻木地跟在静姑姑身后,模仿着每一个动作,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那双曾经被赞为“天生适合捧玉”的手,如今沾着水渍、灰痕,拿着粗硬的麻布。她学会了用粗盐洗去指缝里顽固的污渍,却洗不去那深入骨髓的粗糙感和屈辱感。

另一半是惊弓之鸟。对这座殿宇里的每一种声音、每一缕气息都充满了恐惧。特别是当苏映出现的时候。那个身着华服、气度高华的身影,即使只是远远地在回廊下对管事吩咐事情,声音隔着很远传来,也会让柳如烟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绷紧身体,所有动作僵硬凝固,心脏狂跳到几乎要窒息!那份源于灵魂深处的、被征服过的巨大恐惧和对主人气息的本能反应,像刻在骨血里的咒文,让她无法摆脱。

1.

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冷梅香和苏映常用的安神熏香味道。

柳如烟正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将一套刚刚从库房取出的青玉冰纹茶盏逐一摆放在外殿的紫檀嵌螺钿矮几上。这是苏映待客用的上好茶具,价值不菲。她动作极轻,生怕发出一点磕碰的声响。

静姑姑在屏风外低声吩咐着其他宫女取新的银霜炭,柳如烟身边难得的没有任何监管。

高度紧绷多日的精神,在这一刻的空隙里,竟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昨夜几乎未眠,身体的酸痛和精神的极度消耗让她疲惫不堪。指尖的动作也因为心神的飘忽而失去了一丝精准。

“……殿下午后要与英国公夫人小叙……”屏风外似乎有宫人低语的声音传入柳如烟的耳中。

英国公夫人?那个极重规矩、又与已故皇后交好、对太子赵凛关爱有加的老夫人?她……她会知道自己被禁锢在这里做婢女吗?太子殿下会向她提起自己吗?自己如今这副样子……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突如其来的悲恸猛地冲击了柳如烟的意识!

指尖微颤。

光滑的青玉盏沿带着冰凉的湿气,猝不及防地从她指间滑落!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瞬间划破了昭阳殿午后的静谧!

柳如烟的心脏猛地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在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浑身冰凉,连灵魂都仿佛被这碎裂声劈成了两半!

她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只名贵的青玉冰纹盏落在同样坚硬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摔成了几片不规则的碎片。青玉质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破碎的光,像极了她此刻粉碎的世界!

2.

死寂!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屏风外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静姑姑那如影随形的冰冷视线,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过来!

所有殿内侍立的宫女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柳如烟身上——有怜悯的,有嘲弄的,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和看戏的平静。

恐惧如同冰凉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柳如烟!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簌簌声!完了!彻底完了!打碎了长公主珍视的茶盏!她知道自己将要承受何等可怕的惩罚!昨日那套青布宫装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如今打破贵重物品……

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几乎要瞬间摧毁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她猛地跪下!不是请罪,而是一种在巨大恐惧和本能驱使下的逃避姿态!她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缩进那片碎裂的玉片里!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烧红的铁块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泪腺却失控地疯狂分泌,泪水迅速盈满了她的眼眶。

3.

轻盈却带着绝对重量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淡紫色的华丽裙角如同一片流动的寒冰,停在那碎裂的青玉盏前。

苏映来了。

她没有说话。她甚至没有立刻去看地上那堆碍眼的碎片。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僵硬的柳如烟身上——那个蜷缩在青布宫女服里,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如同被剥去所有保护壳的脆弱蚌肉,眼泪断了线般砸落在冰冷的地面,和摔碎的玉屑混在一起。

那份恐惧、绝望、自我厌弃……如同最美的香料,无声地弥漫在空气里。

然后,苏映才缓缓垂下目光,扫过那些在阳光下闪着冰冷光芒的碎片。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没有怒意,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胆俱裂。

整个大殿噤若寒蝉。静姑姑垂手肃立在一旁,面色更加沉凝。

“殿……殿下……”柳如烟终于找回了自己破碎的声音,带着泣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奴……奴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求饶吗?她还有什么资格求饶?

“害怕?”苏映的声音终于响起,音质清冽如冰,不带一丝波澜,却准确地点破了柳如烟此刻唯一的感受。

柳如烟猛地一颤,抬起泪眼,对上苏映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那里面没有任何她想看到或不敢看到的情绪,只有一种洞彻秋毫的审视,以及一种……近乎残酷的了然。

“怕这玉盏的责罚,”苏映的语调平铺直叙,目光却带着无形的锋芒,“还是……怕本宫?”

4.

这句问话,像一把精准的解剖刀,瞬间剖开了柳如烟混乱恐惧的表象,直抵最核心的、也是苏映最关注的东西。

柳如烟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连呼吸都窒住了!她当然怕!她怕打破东西要受罚!她怕静姑姑冰冷的板子!她怕被赶出宫去生不如死!但这些恐惧之下,最根源的、如同毒藤般缠绕在她灵魂深处的恐惧来源——正是眼前这个平静注视着她的主人!是这个掌控着她命运、喜怒无常、手段狠辣、能轻易将她碾入尘土也能给予她短暂安抚与解药的……绝对存在!

对上苏映那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目光,柳如烟无法撒谎,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助感让她几乎是本能地、破碎地、带着哭腔承认:

“……怕……怕您……”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殿中。

泪水流得更凶了。承认这一点,如同在灵魂深处再一次烙下了臣服的印记。

苏映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满意。那情绪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地面的碎片。

“不过是一只玉盏。”苏映的声音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法分辨是嘲弄还是施恩的意味,“碎了,再寻一套便是。”

她挥了挥手,如同拂去尘埃:

“收拾干净。下去领十记手板,长长记性。再有下次……”

她没有说完,但未尽的话语里浸透的寒意,让柳如烟浑身冰冷,比直接说出惩罚更令人恐惧!

5.

静姑姑无声地示意两个小宫女上前,迅速而无声地将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动作快得惊人,仿佛那堆价值千金的玉屑只是微不足道的垃圾。

然后,柳如烟被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带离了外殿。

她没有反抗。或者说,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意志。恐惧如同厚重的枷锁捆缚着她的四肢百骸。当那冰冷的、带着掌刑特制的粗糙硬木戒尺抽在她柔嫩的手掌心上时,尖锐的剧痛让她瞬间弓起了身体!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一下一下回荡在静室中。

“身为贱婢,举止轻浮,心念庞杂!”

“器物质贵,如同主上威仪!”

“主上之物,贱婢不配!”

“……”

伴随着戒尺落下的,是掌刑嬷嬷冰冷刻板的训斥声,每一声都像尖锐的钉子,狠狠敲打进柳如烟混沌不堪的意识里。

疼痛是真实的,火辣辣地从手心蔓延到整个手臂,每一次接触都让她眼前发黑,身体剧烈颤抖。

但比疼痛更深的,是那些刻薄语句中包含的“铁律”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摇摇欲坠的认知上!

“贱婢”、“主上威仪”、“不配”……

这些词语带着苏映那冰冷审视目光的回响,反复冲刷着她最后的羞耻心和残余的自我意识。

6.

十记戒尺打完。

柳如烟被放开。她的左手手心红肿不堪,几处皮破见血,整个手掌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巨大的疼痛和后怕让她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粗布的宫装后背。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结束了这一场酷刑,可以狼狈地喘口气时,静姑姑端着一个精致的小银盆走了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冷水,还有一块干净的细棉布巾。

“殿下的吩咐。”静姑姑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念诵经文,“清理干净伤口。不可留血污秽器物,亦不可带伤惊扰主人。”

苏映……的吩咐?

柳如烟浑身僵直!她看着那盆清澈的冷水,看着自己红肿破皮、血肉模糊的手心,巨大的痛苦和被掌控的恐惧让她一时间竟然不敢动弹。

静姑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只有执行命令的冰冷催促:“动作快些。殿下的喜好,你清楚。”

那句“清楚”带着千斤的重量,狠狠砸在柳如烟心头。她猛地一颤!是了,她清楚!那个主人最厌恶任何超出掌控的“污秽”和不必要的“病弱”!

屈辱感如同毒藤缠上心脏。她颤抖着伸出那只红肿灼痛、不受控制抽搐的右手,笨拙地去拿盆中的布巾。

冷水触碰到破皮的手心,瞬间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她倒抽一口冷气,手指因为疼痛和极度的委屈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根本无法控制布巾的力道和方向!冷水混着血水染红了布巾,滴落在银盆里,显得极其刺目而肮脏。清理变成了一场狼狈的酷刑。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却异常稳健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拿走了她手中染血的布巾。

柳如烟惊骇抬头——竟是苏映!

她不知何时走进了这间静室,站在她面前,紫金色的裙摆如同冰冷的流云。

苏映没有看她惊骇的表情。她神色淡漠地用那块布巾,沾湿了冷水,然后动作极其熟练地、力道精准地落在了柳如烟红肿破皮的手心伤口上。

动作算不上轻柔。

冰冷的布巾压上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柳如烟瞬间发出一声无法压抑的痛哼,身体本能地想缩回手!

“别动。”苏映的声音冷冽,如同军令,同时另一只冰凉的手不容抗拒地握住了她红肿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退缩。

这只手!这只昨夜带给她灭顶沉沦的手!此刻正握着她被惩罚过的手腕!柳如烟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和那瞬间袭来的、曾经烙印在骨血深处的“主人”印记,让她硬生生止住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冰冷刺骨的水再次侵染伤口。

苏映动作稳定地将血污拭去,露出底下娇嫩却已然青紫破皮的真皮。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怜惜,只是在进行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擦拭一件器物上不小心沾染的脏污。她的目光沉静无波,只专注于清理伤口本身。

伤口清理掉了表面的血污。

苏映随手将染血的布巾丢回银盆,溅起一点小小的水花。

她摊开柳如烟微颤的手掌看了一眼。

接着,从自己腰畔束着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青玉色的剔透瓷瓶,拨开塞子。

一股极其清冽的药草混合雪莲的气息散开。

她微微倾身,指尖蘸了一点瓶中淡绿色的、晶莹透明的凝露,然后,毫无预兆地、直接而用力地涂抹在柳如烟破皮的手心伤处!

“嘶——!”

尖锐的、混合着冰凉和剧烈刺痛的触感瞬间从伤口处炸开!如同被无数冰针同时刺穿!柳如烟痛得猛地一缩,眼泪瞬间飙出!但这还不是最让她崩溃的!

苏映的手指!那昨夜在她身上点燃燎原之火又带来奇诡慰藉的指尖!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按压在她刚刚被打烂的伤口处,冰冷刺骨的药膏和她指尖的力度一同渗透进皮肉骨髓!

痛!

是实实在在的皮肉之痛!

爽?

是那冰凉药膏带着一种奇异的压制灼痛的舒爽!

恐惧!

对施加痛苦之人的本能恐惧和烙印的服从!

隐秘贪恋!

内心深处对主人气息和触碰那难以言喻的、被驯化后的病态渴求!

这四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时爆发的感受如同四种疯狂的洪流,在柳如烟被摧毁殆尽的意识里疯狂冲突、撕扯、搅拌、融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最直接、最猛烈的感官反应!她的手在苏映的钳制下无法抽离,身体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如同呜咽幼兽般的哭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流淌,冲花了她的面庞。

苏映置若罔闻。她只是专注而冷酷地用指尖将药膏一点点、一丝不苟地在伤口处揉开。如同给一件器物的裂纹处仔细涂抹金漆,确保其恢复功用。她的动作强势、不容拒绝,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如同工匠对待工具的专横力道。

直到那冰凉的药膏完全覆盖伤口,并且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凉意渗透下去,压制了那火辣辣的痛楚后,苏映才缓缓停下手。

她垂眸看着掌中那微微红肿、沾着药膏、依旧不受控制微颤的、属于柳如烟的手。

这手,曾执过团扇,曾抚过琴弦,也曾试图下毒害人。

此刻,它被打上鲜红的印记,涂上主人的药膏,在自己的掌控下颤抖。

苏映的指尖忽然拂过柳如烟手腕内侧一处因握紧戒尺而泛白的指痕。

动作轻如羽毛,却带着无比的实质感。

“记住了吗?”苏映的声音很低,沉静的瞳孔映着柳如烟崩溃的模样,“疼了,才记得住。疼了……才会知道该往哪里求药。”

“……”柳如烟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嘴唇嗫嚅着,喉咙被巨大的情绪堵住,发出不成调的气息音。恐惧、疼痛、那诡异的“被救赎”感……还有那句话里暗示的扭曲关系……让她彻底失去了任何思考和回应的能力。

苏映放开了她的手。

柳如烟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倒在地面,蜷缩着,抱着那只涂满药膏、依旧传来阵阵刺痛夹杂着冰凉麻木异感的手,无声地哭泣颤抖,肩膀剧烈耸动。

那青玉色的药瓶被随意搁置在了她身边的矮几上。

瓶身冰凉。

里面的凝露闪烁着幽暗的微光。

如同主人留下的,一道无声的枷锁。

一道……系在了灵魂深处的伤痕上。

也系在了她对“主人”这个名词……那既恐惧抗拒、又扭曲渴求的认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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