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

初春，气温刚刚回暖，人们丢掉厚重的外套，庆祝春的到来。

微风和煦，嫩芽钻出枝杈，严浩翔看着窗外依稀开了几朵迎春花，庆幸地笑了笑。

这个冬天真难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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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哪了”男人声音温和清亮，“我在火车站南口等你”

“好”严浩翔合上手机，抬头看了看站牌“长春”（地域是私设，和现实长春不同），这个载满了他曾经喜怒哀乐的地方。

他终于回来了。

严浩翔随着人流前进着，人们都穿着单薄的衣服，显得不那么拥挤。

唯独他穿着厚重的毛呢大衣，带着厚实的毛线帽，热得满头大汗。

他推着和自己半个身子一样大的箱子，没一会儿，内里的衬衣就被汗浸湿了透。

他拉了拉口罩，走出人流，坐在旁边的候车凳上缓了缓，又毅然决然地起身重新推着箱子进入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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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南口。

严浩翔走出大门，看着眼前亲切的城市，一股暖流涌入眼眶。

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以为永远回不来地方，他真的回来了。竟有种不真切的实感。

熟悉的身影站在巨大的红灯笼下，那人身躯微微怔愣了一下，才赶过来，接过严浩翔手中的箱子。

一路上，那人在前提着箱子大步地走，严浩翔静静地跟着。

记忆里昏黄的的路灯变得异常精致，宽广的马路替代了泥泞的小道。

严浩翔忍不住嘟囔道“怎么变了这么多”。

前面那人脚步一顿，随即走向了路旁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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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严浩翔坐在副驾驶上，看马嘉祺帮他将行李箱架在后备箱里时，才终于感觉到了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

马嘉祺关上后备箱，打开主驾驶门，坐了进去，看着严浩翔呆呆地望着自己，轻叹了一口气，侧过身系上了严浩翔身侧的安全带。

在马嘉祺打着火的瞬间，严浩翔开口说话了。

“马哥，你一点儿也没变”

马嘉祺表情复杂地看向他，艰难地开口，“你，倒是变了很多”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严浩翔口罩下艰难的呼吸声如供水响兽一般，震耳欲聋。

马嘉祺熄了火，在微弱的日光下，严浩翔看到他眼下干涸的泪痕，下意识抬起了手，却怎么也抹不开。

下一秒，大滴的泪珠再次砸到他的手上。

初春还是有些寒意，马嘉祺脸上的泪痕像是结了冰，冻得他手生疼，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在他收回手的瞬间，马嘉祺拉住他的手，轻轻地用脸蹭着他的掌心。

“你不在的这些时候，我好想你”

泪痕渐渐化开了。

马嘉祺缓缓吻上他冰冷的指尖。

“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严浩翔瞳孔颤了颤，咬紧牙关，扭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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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是个宜人的小城市，比他呆的那个城市要暖和许多。

密闭的空间内，无形的尴尬气氛笼罩住了两人。

严浩翔难耐地咳嗽起来，熟练地拿起杯座里的矿泉水，费力地拧着。

马嘉祺余光瞟了瞟，但没说话。

严浩翔用力到指尖发白，也无济于事。他泄气般靠在椅背上用力地呼吸着。

窗外，微风拂过新芽，枝条晃动着。

他无力地陷入靠背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沙哑的笑声暗暗地流动，马嘉祺抿紧发白的嘴唇，心里冒起了酸楚的泡泡。

“你这次回来，真的不打算走了吗”

“嗯”

“长春是个很好的城市”

“嗯，我知道”

他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当然知道长春的好，才会毅然决然地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