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城南废庙笼罩在晨雾中,星遥悄无声息地靠近,每一步都谨慎地避开地上的枯枝。她的飞刀藏在袖中,腰间别着裴九霄给她的乌木令牌,右腿的蛇毒已经消退,但还隐隐作痛。
破败的庙门半掩,星遥侧身闪入,立刻察觉到有人。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身影站在残缺的神像前,背对着门口。
"你来了。"是个女声,沙哑却带着某种威严。
星遥没有放松警惕:"你是谁?"
女子缓缓转身,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星遥有五分相似的脸,只是岁月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你可以叫我青姨。"女子打量着星遥,"比我想象的更像她。"
星遥心跳加速:"像谁?"
"你母亲,北狄的明珠公主。"青姨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玉佩,"这是她留给你的,另一半在你出生时就被带走了。"
星遥接过玉佩,触感冰凉。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与萧寒令牌背面的图腾如出一辙。"这不可能...我是..."
"无籍之人?"青姨冷笑,"当然无籍,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本该烧死所有知道公主产子的人。"
星遥脑中一片混乱。如果这具身体真有这样的身世,那她的穿越就不是偶然?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皇帝为什么说我像二十年前的一个人?"星遥突然问。
青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因为你母亲当年潜入中原,爱上了一个将军,却不知那人是皇帝的密探。"她抚摸着脸上的疤痕,"这就是皇室给我的纪念。"
星遥努力消化这些信息:"那我父亲..."
"死了,为了保护你们母女。"青姨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不是我们的人!"
几乎同时,庙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星遥迅速闪到一根柱子后,只见五六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萧寒。
"果然在这里。"萧寒的目光落在青姨身上,"叛徒,公主待你不薄,你却投靠中原人。"
青姨冷笑:"公主到死都不知道是你出卖了她!"
萧寒不置可否,转向星遥藏身的方向:"星遥姑娘,或者说...小公主?真遗憾我们以这种方式相认。"
星遥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走出来:"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血统不会说谎。"萧寒从怀中取出一卷画像展开,上面是一位与星遥容貌酷似的女子,"明珠公主,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她爱上敌国将军,还生下了你,真是家族的耻辱。"
星遥握紧飞刀:"你想要什么?"
"带你回北狄。"萧寒微笑,"太子已经答应,只要北狄大军压境时你站在城墙上,皇帝就会不战而降。"
星遥终于明白了太子的全盘计划——利用她的身世动摇军心!
"休想!"青姨突然从袖中射出三枚银针,直取萧寒咽喉。
萧寒侧身避过,一挥手,黑衣人一拥而上。星遥趁机甩出飞刀,正中一名黑衣人眉心。混战中,青姨拉着她退到神像后:"后面有密道,快走!"
"一起走!"星遥不肯放手。
青姨摇头,嘴角溢出黑血:"我早就中了慢性毒药...活着就是为了找到你..."她推了星遥一把,"去找裴九霄,他知道更多..."
萧寒的袖箭破空而来,正中青姨心口。星遥咬牙钻进密道,身后传来萧寒的怒吼:"追!她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