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雨玟第一次随商队离开西州是在16岁,那时她还未开办珍珠铺。但她同商队去外,也并非为了进货,而是想要去看望自己的生身母亲。
时间过去得太久,久到城外的她的母亲的模样模糊不清。窦雨玟还是想回去看一看,为了心中的一点念想。
出发前一天,窦雨玟进了王宫,同曲小枫告别。她进去,看见曲小枫无聊地在可以容纳三四个成年人的大床上趴着。
“谁呀?”她闷闷地埋在被子里说,没听到回应,曲小枫突地抬起脑袋。望见窦雨玟,曲小枫的郁闷一瞬间散尽,笑成一朵花。
“雨玟姐!你知道吗,我在这儿快闷死了。自从上周阿渡走后,母妃就把我关在宫中。幸好你来了。雨玟姐,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曲小枫下床,抱住窦雨玟,然后她想到什么,疑惑地挠了挠棕色的头发,“不对呀?雨玟姐,你平常不怎么来宫里,怎么今天来找我?”
来西州后,曲小枫时常出宫,要不就是窦雨玟去宫里找她,俩人不见面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周。再者,因为曲小枫公主的身份,她被困在西州城,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曲小枫能去一趟丹蚩。现在窦雨玟即将撇开她,单独出远门,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窦雨玟走神几秒,听见曲小枫叫她。她最终还是直接告诉了曲小枫。
“小枫,我要出趟远门,同商队一道。可能要得十来天才回来。”
只是,窦雨玟没敢直视曲小枫的眼睛。随后响起了曲小枫的声音。
“……雨玟姐,商队的人可信吗?要不我找几个人,陪你一道儿去?”和她预想的不同,曲小枫更在意她的安全,而不是窦雨玟可以出远门。
“万俟凤她正巧去中原。我跟她的商队走,不会出事的。”万俟凤是来西州做生意的鲜卑人,虽是女性,但由于种族不同,她生而便比男儿健壮。外加上性格爽朗,聪慧过人,她自然走上了经商这条路。五年前,万俟凤不再向西域而去,而是选择往南走。因为自己是个女儿身,她会对遇见的受到迫害的女性伸出援手,捐些财物或者是邀请有能力的女子加入商队。久而久之,队伍里的女性数量便比男子多些。即便是碰上土匪,身负武艺的她连同商队中大部分成员也不惧怕,怕的反而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万俟凤领着自己建立的商队走南闯北,闯出了“万俟勇武,不惧男儿”的商队名号。
几年前,窦雨玟得了些封赏,其中包括她现在住的屋子。一周后,曲小枫出宫找她玩,趁着侍卫在旁,窦雨玟去当铺把能换的都换成了银子。随后,她和曲小枫乘马车回了小屋。傍晚曲小枫离开后,窦雨玟托邻居王姨将大部分的银两换成存票,留下不足以让人眼红的生活费用。
确定暂时待在西州,窦雨玟又去做些短工,偶尔在节庆之日卖些小玩意,足够她不动那张存票,安稳地在西州活下去。
可能是因为她并非西州人,西州也不是她的家乡,即便在西州生活了这么多年,窦雨玟还是常常梦见母亲。长大的窦雨玟清楚母亲或许早就有了丢下她的念头,但没办法放弃去见她的想法。
上月,窦雨玟意外结识了万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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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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