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这一届凹凸大赛由你代表圣空星出席,有议意吗?”
王坐于浮华的宝座之上,虽是询问,但那威严的语气中却是生硬的命令.
维安垂下眼睫,光从高处的窗玻璃中折射在她脸上,在宝石一般璀璨的淡金色眼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沉默良久,她抬眼看向高处的二人.
她的父亲,和她的弟弟.
也是尊贵的圣空星国王与王储.
“好.”
她最终说道.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奢华的宫殿.
反正无论在哪,她都是人类社所不容的“怪物”.
所以,生于何地何时,或死于何地何时,都不重要.
参加那个所谓的凹凸大赛,不过是从看管野兽的牢笼到凌迟刑架罢了.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让她出生的人们就在为她倒数生命,精心为她挑选死亡的缘由与时间.
就像是野狼再怎像狗一样顺从,帮住主人狩猎,但一旦它长到能威胁到人的时候,就该挥下屠刀了.
更何况,维安并没有那么听话,她身上那浸泡了血的野性,永远是宫中的麻烦和王室的污点.
她也懒地反抗,她早已习惯了.
维安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她的身边有十几个护卫,每个护卫都配有电棍,身着防弹衣,有几个甚至配有左轮手枪.他们与维安隔有一些距离,神色紧绷,手按在电棍或枪上.
他们是负责“保护”维安的,方便在维安动手伤人之前及时把电棍插进她的嘴或狠捅她的腰制裁她.
即使武装力量与人数都看似碾压手无寸铁的维安,但护卫们却仍然十分慌张,在这种情绪的加持下,好几次维安只是靠近别人,他们也不管她的动机与目的,直接将她放倒在地上,美其名曰“未雨绸缪”.
在饱览一路上众人脸上熟悉的恐惧和退避三舍后,维安回到了她的寝宫,宫殿大门打开,旋即又关上,护卫们如蒙大赦,迅速离开,维安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皮鞋敲打着大理石地板的清脆声音在清冷的宫中格外清晰.
她的宫中无一人伺候,那些宫仆光是看见她就会吓得站不稳,更别说近身服侍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喜欢清静.
随便洗了个澡,维安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躺在了床上,手下意识抚着右手上的红绳手链.
它很简陋,辫子式的绳上系着一块小巧的,粗糙的棱柱形金块,上面刻的“维安”二字有些模糊,鲜艳的红色也因时光的磨砺而变得黯淡.
维安覆着手链的手微微紧了紧,再次想起往事,早已了无生机的心脏又跳了起来,过了这么多年,那份痛楚却不减反增,还是让自己的心一阵一阵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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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让姐…让她去真的妥当吗?”
金发金眸的小男孩在维安走后扭头向圣空星王问道.
“放心,她没问题.”
王回道.
“可她没有元力!这是公认的事实!”
小孩猛地站起,大声说.
虽然他与维安相处不久,也听过很多关于她的传闻,但那可是他亲姐,血脉至亲!
王笑了笑,说:“正是因为她没有元力,才要让她参加大赛.”
小孩不再说话,静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了.
偌大的宫中,只剩王一人坐于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