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林墨脑中快速成形，串联起过去零散的线索碎片
他猛地转向正在操作便携式光谱仪对绿色酱料进行初步扫描的小陈，声音低沉而急促
林墨小陈！立刻交叉比对！
林墨查一下赵文轩案卷宗里那个关键中间人的交易记录，还有火锅案里提到的那个神秘联络人代号！
林墨重点筛查有没有跟‘狼’、‘图腾’或者…‘绿酱’相关的信息！
林墨快！
小陈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林墨的指向性极强
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活，从包里掏出警用平板，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输入复杂的检索指令、调取加密数据库
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而冷静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平板电脑运行发出的轻微嗡鸣声和外面呼啸的风声
突然，小陈的手指停住了，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技术员小陈林队！找到了关联点！
技术员小陈在赵文轩的加密通讯记录备份里，有个频繁出现的代号——‘苍狼’！
技术员小陈备注身份是‘北方通道管理者’！
技术员小陈最后一次活跃记录是在大约半年前，交易物品一栏……
技术员小陈写的是‘图腾碎片’！没有具体描述！
林墨图腾碎片……
林墨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冰锥
他的目光缓缓移回烤架上胡大柱那赤裸的左臂——手腕上方，一个狰狞的狼头纹身清晰可见
狼眼狭长凶狠，獠牙外露，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狞笑，与“狼图腾烧烤”巨大的招牌Logo，以及菜单上“狼眼羊腰”的图标，一模一样
林墨胡大柱……
林墨难道也是那个文物走私组织的外围成员？
林墨图腾碎片就在他身上？
林墨或者……
林墨就在这店里？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不适、努力观察现场的肖雨萌，目光扫过后厨油腻的水泥地，突然发现了一丝异常
肖雨萌林队！后厨门口！地上有东西！
她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几道手电光柱立刻汇聚过去
在满是油污和水渍的水泥地上，靠近后厨门槛内侧，赫然印着几个相对清晰的脚印轮廓
尺码很大，至少在44码以上，鞋底纹路很深，是一种粗犷的、类似登山靴或重型工装靴的深齿防滑纹
脚印沾着明显的油污和少量暗红色的疑似血迹，一路向后厨延伸，最终消失在那个巨大的、嗡嗡作响的双开门冰箱旁边
林墨一个箭步冲过去，李建国和肖雨萌紧随其后
冰箱旁边堆满了成箱的冻肉和蔬菜，散发着冷气和生肉的腥味
林墨的目光如同探针，一寸寸扫过冰箱侧面和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
他猛地蹲下身，伸手在冰箱底部靠近墙角的阴影里摸索了几下，用力一拉——一个大约A4纸大小、布满锈迹的灰色金属饼干盒被拖了出来
盒子冰冷沉重，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黄铜色的小挂锁
林墨小陈！开锁！快！
林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陈立刻上前，从工具包里取出小巧的开锁工具，对着那把老旧的挂锁鼓捣了不到十秒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林墨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了铁盒的盖子
没有预想中的金光闪闪的文物碎片
盒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边缘已经磨损卷曲的旧照片，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印着“狼图腾烧烤”Logo的简陋点菜单
林墨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那张菜单展开
上面没有点菜内容，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用深褐色的、粘稠的烤肉酱写成的字迹，散发着浓郁的孜然和辣椒味：
【背叛狼群者，当为燃料】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林墨放下字条，拿起那叠照片
照片大多是偷拍角度，背景光线昏暗，像是在深夜的街边、废弃的仓库后门或者同样烟雾缭绕的其他烧烤摊
主角无一例外都是胡大柱，他正和不同的人在低声交谈、交换物品——有时是厚厚的信封，有时是小巧的包裹
而最关键的是，照片中那些与胡大柱交易的人，无一例外地，在手腕、手背或脖颈等裸露部位，都纹着或清晰或模糊的图案——狼头
样式大同小异，都带着那种凶狠狞厉的气息
林墨立刻封锁现场！扩大勘查范围！
林墨重点查找后厨脚印来源和可能的凶器！
林墨小陈，把这些照片和字条做高清扫描，人脸识别所有出现的人！
林墨肖雨萌！
林墨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下令
林墨你负责牵头，马上组织人手，彻查胡大柱的社会关系！
林墨亲属、朋友、员工、供货商、竞争对手，特别是那些有‘纹身’爱好或者有犯罪前科的重点人员！
林墨一个都不能漏！
林墨还有，把那个‘秘制绿酱’的销售记录和配方来源给我挖出来！
林墨李队，你坐镇指挥中心，协调各路口监控，重点排查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两点，穿着大码户外靴、体型魁梧的可疑人员！
技术员小陈是！
肖雨萌是！
李建国是！
众人齐声应道
冰冷的烧烤店里，气氛瞬间凝重如铁
肖雨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和初次面对重大案件的茫然，用力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肖雨萌明白，林队！
肖雨萌我这就去办！
小陈则迅速架起高精度扫描仪，开始处理铁盒内的物证，动作精准而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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