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导航的红灯在苏晚眼底跳动，距离市第一医院还有三个路口。慕清和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黑色轿车甩尾冲进一条窄巷。后视镜里，两辆无牌面包车正呼啸而来。
"坐稳了。"慕清和扯下领带扯开衬衫领口，虎口那道枫叶形疤痕在急刹车时绷紧。苏晚看着他换挡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攥紧，副驾驶储物格里掉出半截染血的纱布——那是和医院急救包同款的灭菌纱布。
巷尾被铁门封死，慕清和拉动手刹的瞬间抽出车载灭火器。面包车撞断护栏冲进来的巨响中，他拽着苏晚滚到垃圾桶后面。玻璃渣像冰雹砸过来，苏晚闻到浓重的铁锈味，才发现手心被慕清和攥出了血。
"跟着我。"慕清和摘下手表塞进她毛衣领口，金属表链贴着皮肤划出凉痕。他突然将灭火器砸向最近的面包车，趁着司机抱头的间隙拽着苏晚冲向铁门旁的狗洞。腥臭的污水漫过脚踝，苏晚回头看见面具人举起的砍刀劈进慕清和左肩，血珠溅在她新买的羊绒大衣上，绽开诡异的红梅。
慕清和在楼梯间擦掉脸上的血，指腹擦过苏晚沾着污泥的下巴："太平间在地下三层，但电梯肯定有埋伏。"他扯断消防水带系在苏晚腰间，"抓紧扶手，下到二楼我拉你翻墙。"
水流顺着安全绳浸湿苏晚的裙摆，她吊在半空中看着慕清和用消防斧劈开防火门。金属断裂声中传来沉闷的枪响，慕清和突然把她往墙缝里塞，自己挡在前面。苏晚看着子弹穿透他上臂，血喷在她脸上，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味流进嘴角。
档案室的密码锁在慕清和沾满血的指尖下闪着红光。苏晚注意到第15排货架后有东西反光——是枚滚落在地的珍珠胸针，和林婉清上周生日宴戴的那枚一模一样。慕清和突然捂住她的嘴按倒在地，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他们头顶，传来林婉清娇滴滴的声音："哥，你说慕清和会不会带着苏晚自投罗网？"
陆庭渊的冷笑隔着货架传来："他为了苏氏的'萤火虫计划'，连命都能不要。"金属火柴点燃的声音里，苏晚听见文件燃烧的噼啪声，"烧干净点，别留下任何......"
慕清和突然将苏晚推进文件柜之间的缝隙。黑暗中，她摸到个冰冷的金属盒，盒盖凹槽里嵌着枚枫叶形状的钥匙——正好能插进慕清和手表背面的锁孔。当表盘弹开的瞬间，苏晚的呼吸停滞了：里面是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的慕清和搂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两人胸前都别着枫叶胸针，背景是苏氏集团的老办公楼。
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苏晚攥着手表爬出去时，看见陆庭渊踩着慕清和的背，打火机的火苗凑近文件箱堆。林婉清尖叫着指向苏晚："她手里有......"话音被枪声截断，陆庭渊突然捂住流血的肩膀后退，慕清和趁机拽起苏晚往安全通道滚。
"为什么有你和我妈的合影？"苏晚在奔跑中质问。慕清和的伤口在淌血，染红了她攥着照片的手指。身后警笛声大作，陆庭渊的吼声混着枪声越来越远："慕清和！你以为偷得出'萤火虫'就能救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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