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林婉清从座位上滑倒在地。苏晚这才发现她的裙摆下渗出鲜血，染红了昂贵的羊绒地毯。
"哥...我的肚子..."林婉清的脸瞬间惨白。她抓住陆庭渊的裤脚，"救救我的孩子...我们陆家的孩子..."
陆庭渊没有回头。他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苏晚看见他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内袋，掏出个药瓶，抖了半天也没倒出一粒药。
"这就是你想要的？"苏晚突然开口。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银镯，内侧的机关硌得手心发疼，"为了你妈能多活几年，为了你的白月光能上位...就把我爸的心脏挖出来？就把我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陆庭渊猛地转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不是的..."
"不是？"苏晚笑了起来，眼泪却掉个不停，"那这个是什么？"她用力掰开水晶底座，那块慕清和送的银镯突然弹开，里面掉出片心脏瓣膜，"还有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爸生前做过心脏手术，他的瓣膜上有医院的编号！"
轿车突然撞上什么东西，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苏晚的头磕在中控台上，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恍惚中，她看见陆庭渊扑过来抱住她，滚烫的液体滴在她脸上——是血吗？还是眼泪？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晚晚...对不起..."
苏晚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她感觉到陆庭渊的手伸进她的衬衫，抚上她的心脏位置。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这里...这里才是最干净的。"他喃喃自语，手指微微用力，"我妈说的...她说只有你的心脏才能救婉清...救我们陆家..."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晚躺在陆庭渊怀里，看着他胸前那枚枫叶胸针——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亲手做的。当时慕清和站在旁边笑她手笨，说这么丑的胸针也就陆庭渊这种没品位的人会戴。
警笛声突然盖过了救护车的声音。苏晚看见几名警察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胳膊上打着石膏的女警特别显眼，脸上还有没擦掉的血渍。她手里举着个扩音器，声音断断续续的："...接到举报...陆氏集团涉嫌非法器官交易...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陆庭渊突然笑了起来。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苏晚的额头，呼吸灼热。"晚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的手指划过苏晚的嘴唇，动作温柔得像情人间的抚摸，"在你爸的实验室...你穿着白大褂...问我是不是来偷样本的..."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苏晚看见忠叔从飞机上跳下来，老人的手里抱着个保温箱，枫叶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董事长！"忠叔的声音嘶哑，"我们拿到了...拿到萤火虫计划的原始数据..."
陆庭渊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蜷缩起来。苏晚这才发现，他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刺目的红色在枫叶胸针周围晕开，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对不起..."他抓住苏晚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晚晚...这里...这里早就脏了...只有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我本来想...想给你一个干净的陆氏..."
苏晚感觉手里多了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枚U盘，外壳上刻着熟悉的枫叶图案——跟母亲玉镯里嵌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警笛声越来越近。那名受伤的女警带着其他警察跑过来，警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苏晚抱着逐渐变冷的陆庭渊，突然想起他说过要带她去北海道看枫叶。当时她还笑着说，商人的话怎么能信。
怀里的男人突然动了动。苏晚低下头，听见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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