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婉清突然停止了挣扎。她看着苏晚沾满鲜血的手，突然笑了："苏晚，你还是这么心软。"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抬手狠狠推向苏晚的胸口，"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苏晚猝不及防，身体向后倒去。她的后腰重重撞在栏杆上，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林婉清趁机挣脱她的手，翻身爬上了栏杆。
"再见了，晚晚姐姐。"林婉清淡淡地说，像在告别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朝着楼下倒去。
苏晚的心脏骤然停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林婉清飘落的一缕头发。
"不要！"凄厉的尖叫从苏晚喉咙里冲出。
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和尖叫。苏晚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林婉清的身体蜷缩在楼下的水泥地上，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在晨光中红得刺眼。
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楼下。苏晚瘫坐在天台上，浑身都在颤抖。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晚晚！"顾悠悠的声音从天台门口传来。她和叶思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
"悠悠......"苏晚抬起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死了......"
顾悠悠冲过去抱住苏晚颤抖的身体，眼眶通红："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叶思瑶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地看着楼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警察很快来到天台。他们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拍了照片，做了笔录。苏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江北赶来，苏晚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看向江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泪流得更凶了。
江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苏晚身上，挡住了警察探究的目光。
"大小姐，陆氏集团的董事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忠叔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几位元老都在等你。"
苏晚擦干眼泪，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忠叔："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江北的西装外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我们走吧。"
陆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十几位元老坐在会议桌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主位上的苏晚。
"苏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率先开口，他是陆氏的元老，也是陆正宏生前最信任的副手，"现在陆氏群龙无首，股价大跌，我们必须尽快选出新的 CEO。"
苏晚点头，翻开面前的文件："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她把一份简历推到会议桌中央，"江北，原华尔街资深投资经理，在金融领域有丰富经验。"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一个外人？"另一位元老皱起眉头，"苏董，我们并不是质疑你的决定，但陆氏是陆家和苏家两代人的心血，交给一个外人......"
"张老，"苏晚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江北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元老，"我握有陆氏99%的股权，我相信他能带领陆氏度过难关。"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陆正宏在陆氏的威望极高，他的眼光从不曾出错。
"可是苏董，"张老还是有些不甘，"陆总他......"
"陆庭渊还在ICU昏迷不醒，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就算他醒了，等待他的也是法律的制裁。陆氏不能因为他一个人，陪葬。"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苏晚面前："苏小姐，陆先生醒了。"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抬起头，对上医生的眼睛："他现在怎么样？"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因为感染严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医生顿了顿，"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情绪很激动。"
苏晚沉默了几秒，然后站起身："会议暂停，等我回来再说。"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ICU病房里，陆庭渊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看到苏晚进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苏晚快步上前按住他，"你刚醒过来，需要休息。"
陆庭渊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晚晚，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疼得额角渗出冷汗。
苏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示意护士和医生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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