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暮色给老城区镀上暖黄时，姨妈倚着斑驳的木门槛，手中入伍通知书被反复揉搓得发皱，征兵处鲜红的印章在暮色里格外刺目。

杨晋扶着姨妈的胳膊，安慰道:“妈，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屋吧。”

“阿晋，你哥和昭昭怎么就突然入伍了呢？”姨妈的眼里混着泪光，心里浓浓的不舍。

“妈，他们自有打算，我们不用为他们担心的。”杨晋目光沉静的望着远方，心里却想着，哥，你个大笨蛋，昭昭姐，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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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墟训练场的顶灯泛着冷白的光，林七夜第三次扣动扳机时，金属靶标甚至连晃动都没有。子弹擦着边缘飞过，在防护墙上溅起一串火星。他攥着发烫的枪身，黑色碎发垂落遮住眼睛，后背已经洇出大片汗渍，裤子膝盖处还沾着今早实战留下的泥点。

"手腕放松，呼吸要稳。"冷轩单膝跪在射击位旁，黑色作战服与哑光黑的狙击枪融为一体。随着他扣动扳机，百米外的移动靶应声碎裂，电子计分屏瞬间跳出鲜红的10环。

林七夜抿着唇又装填了一匣子弹，指节捏得发白："明明已经瞄准了..."话未说完，新射出的子弹再次偏出，在靶标边缘犁出一道浅痕。他垂眸盯着微微发颤的指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明昭摘下耳罩走过来，浅灰色卫衣袖口挽到手肘，手枪在她掌心转了个漂亮的枪花。连续五声枪响，五个同心圆精准套在靶心，最外侧的弹孔甚至还在冒烟。她将备用弹匣轻轻推到林七夜面前，指尖的金色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别把枪当负担，试着感受后坐力的节奏。"

林七夜深吸一口气重新举枪，可当准星对上靶心的瞬间，手臂又不自觉地绷紧。这次子弹直接打在了靶标下方的支架上，金属断裂声在空旷的训练场格外刺耳。他沉默着将枪放回桌面，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闷："可能真的不适合用枪。"

"试试这样。"她上前半步，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指尖轻轻搭在林七夜握枪的手背上，指腹引导他调整握姿，"虎口要紧贴握把防滑纹，手肘下沉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撑。呼吸要和扣扳机的节奏配合，预压扳机时......"说着，她抽出自己腰间的手枪，金属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就像拉开保险栓的瞬间，要稳、要准。"

林七夜的耳尖微微发红，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明昭后退两步，利落地拉动套筒上膛，手枪在她掌心仿佛与身体融为一体。五声枪响连贯如珠落玉盘，子弹精准穿透靶心，在电子屏上拉出完美的红线。最后一颗子弹击中靶心时，她对着林七眨了眨眼，浅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鼓励的光芒："你看，枪的击发原理和任何武器发力都相通，都需要掌握瞬间的爆发力。"

冷轩看着明昭，忍不住嘴角上扬夸奖:“天才！”转头又看向林七夜，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摇头叹息。

林七夜:……

远处传来赵空城的笑闹，缠着绷带的男人正挂在防护网上挥舞着没输液的那只手："来跟我学近身格斗！"红缨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赵空城！你伤口又渗血了！"两人追逐的脚步声打破了训练场的寂静。

冷轩默默递过战术手套，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七夜低垂的眉眼："明天加练据枪。"他难得放缓了语气，违心说道:"第一次摸枪能打出这种成绩，不算差。"

林七夜接过手套时，指腹蹭过训练场冰凉的金属台面，重新端起枪的动作，却比刚才稳了几分。

可扳机扣下的刹那，子弹再次偏出。林七夜盯着微微发颤的枪口，喉结滚动：“我可能真的……”话音被远处的哄笑打断，缠着绷带的赵空城扒着防护网怪叫：“改练刀吧！这枪和你八字不合！”

林七夜咬牙切齿:“赵空城！”

……

当林七夜的子弹第七次擦着靶边飞过，陈牧野已经将两把黑刀重重拍在射击台上。刀身平直，缠着暗纹棉布的刀柄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放下枪，用刀。"

明昭率先握住刀柄，金属护手的冷意顺着掌心蔓延。林七夜的手指在扳机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松开——黑色碎发下，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记住，刀是手臂的延伸。"陈牧野的星辰刀出鞘，他脚步微错，长刀划出一道弧线，明昭侧身避让的同时，手腕翻转，黑刀擦着对方刀刃掠过，带起一串火星。

林七夜的攻击来得迅猛。他踏着侧步欺近，刀锋直取陈牧野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队长横刀拦下。金属碰撞的巨响中，陈牧野借力旋身，刀背精准点向他的腕骨："太急！"

明昭的打法则更像流水。她的黑刀如灵蛇出洞，专寻防守空隙，当陈牧野挥刀格挡时，她突然变招，刀柄狠狠撞向对方肋下。队长后退半步，眼中闪过赞赏："有悟性。"

训练场上刀光霍霍。林七夜逐渐找到了节奏，每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锋破空声让空气都为之震颤；明昭则以巧破力，凭借灵活的步伐和刁钻的角度，与陈牧野打得有来有回。

"注意配合！"陈牧野突然加速，林七夜立即举刀硬抗，明昭则趁机绕到侧面，黑刀直指队长腰腹。三人的身影在交错的刀光中忽隐忽现，刀刃相交的脆响回荡在整个训练场。

夕阳透过气窗斜射进来，为激战中的三人镀上金边。林七夜的黑刀已经卷了刃，明昭的棉布刀柄也渗出了血迹，但两人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当最后一次刀刃相撞，陈牧野收刀退开，露出一抹笑意："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接着训练一段时间你们就可以参加之后的守夜人集训了。”

“集训？”明昭疑惑。

"守夜人是半军事化管理的组织，所有新人在正式加入守夜人之前，都要集中参加时长一年的集训，学习格斗，枪械，作战部署，禁墟使用等等技能。"陈牧野解释。

“什么时候开始？”

“每年的9月份，也就是一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