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训练场。
轰!
一声巨响,训练用的水泥桩应声碎裂。虎杖悠仁收回拳头,喘着粗气。他的左手臂外侧被散开的咒力碎片划开一道不算深的口子,渗出血珠。
“疼!”他呲牙咧嘴地甩甩手。
钉崎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收着点力!笨蛋热血过头了吧!”
伏黑惠也放下结印的手,淡淡评价:“控制力太差。”
旁边几个高年级学生摇摇头走开。
虎杖不在乎地咧嘴笑:“没控制好,下次注意!”他目光一转,看见了站在训练场边缘围观的铃木樱,眼睛瞬间亮了。
樱正无聊地看着他们训练,最近大家“执行饲养协议”都很默契。虎杖大大方方当“移动暖炉”,钉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提供“提神醒脑”款能量,伏黑惠…虽然冷着脸,但也不避开她,让她能蹭到一点“恒温”感。
虽然心里还有点“工具”的疙瘩,但身体舒服多了,精神也好不少。
虎杖几步就跑到了樱面前,兴奋地把受伤的手臂举到她眼前:“樱酱!你看,受伤了,快帮我!”
樱被他吓了一跳:“干…干嘛?” 她又不是医生。
“贴贴啊!充电啊!”虎杖一脸理所当然,直接把还在渗血的手臂凑近樱的脸,“靠近你就特别舒服!疼得也不厉害了!”
樱:“!!!”
伤口凑太近了,血的味道让她头晕。虎杖身上的“暖流”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朝她灌过来,过载了!
“等等…靠太近了!”樱想后退,但身体却被那猛烈的能量冲击得手脚发软。
虎杖完全没领会,反而更靠近一步,笑嘻嘻地:“快点嘛樱酱!贴一下就好,我需要回血回蓝。”
樱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血糊糊手臂,又急又气。她脱口而出:“我不是血包!你这笨蛋别总是不停受伤啊!”
虎杖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啊?”
樱吼完就后悔了,她看着虎杖脸上那一点小委屈(?)和真诚的眼神,再看看那条不算重的伤口,最终还是气呼呼地、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靠近伤口边缘的手臂皮肤。
触电般的暖流瞬间连接,不仅涌入樱体内,似乎也安抚了虎杖的伤口。虎杖舒服地哼哼一声,伤口周围的肌肉明显放松了。
虽然感觉很微妙(被迫营业?),樱心里那点小别扭似乎也被这股虎杖特有的直球暖流冲淡了一点。
“以…以后 …去我宿舍充…电吧!”
樱感到有些羞耻。
晚上,樱的宿舍。
桌上是几本摊开的烘焙书和一堆失败的焦黑饼干。起因是上次被伏黑惠(短暂)和硝子(冷酷)安慰后,樱燃起了一点点“我也想回报点啥”的心思。做辅助,做点能量饼干,大家出任务累了可以补充下!
理想很丰满。
现实惨不忍睹。
面前一堆奇形怪状的饼干散发着可疑的焦糊味,樱自己尝过一小块,差点被齁死(糖过量)后就没勇气试第二块了。
“这次一定能行!”樱给自己打气。严格按照食谱,称量面粉、糖、黄油…最后加入一点她小心凝聚的、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咒力,希望把“治愈”的感觉融进去。
搅拌,挤花,然后送入烤箱。
叮!
她期待地打开烤箱门。
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樱咳嗽着扇开烟,看到烤盘上的成品。
深褐色,表面布满裂痕和焦黑的斑点,坚硬得像快石头。
“…至少比上次的好点吧?”樱有些心虚。这样的结果,实在不敢请虎杖来当试吃,太丢人了!
她默默把饼干全收进了密封袋里。
第二天下午。
虎杖训练结束,满头大汗。他感觉咒力消耗有点大,“需要充电!”他脑子里蹦出四个大字。
他熟门熟路地跑到樱的宿舍门口。
“樱酱!充电时间到了!”他咚咚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樱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啊?虎杖?等下我在收拾…”
虎杖一眼瞥见樱书桌上放着那包显眼的小花袋子,里面装的好像是饼干?!
“哇!樱酱你人太好了!还准备了零食给我!”虎杖感动得不行,以为樱是特意给他做的,“我就知道贴贴最棒了!”他大手一伸,闪电般从樱来不及阻挡的手中捞走那袋饼干。
“不!那个是…”樱想阻止,已经晚了。
虎杖已经哗啦撕开了袋子,抓起一块形状最扭曲、颜色最深的饼干,想也没想就塞进了嘴里。
咬!
咔嚓!坚硬的饼干发出碎裂的声音。
虎杖的笑容凝固了,他眼睛瞪圆,嚼了两下,动作越来越慢。
樱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怎…怎么样?”
虎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脸色从红润飞快地变白,变绿,再变紫,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他缓缓举起手,指向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神惊恐又痛苦:“…这…毒…毒…”
话音未落。
“咚!” 虎杖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砸在地板上。身体微微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啊啊啊!虎杖!!”樱魂飞魄散,“我不是故意的!!救命啊——!!”
五分钟后,医务室。
家入硝子收回泛着绿光的手,冷冷地看了一眼病床上刚刚被抢救过来、还带着虚脱感的虎杖悠仁。
虎杖气若游丝:“活…活过来了…还以为要死了…”
硝子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缩在墙角当鹌鹑的樱:“铃木樱,不想害死人就别瞎搞。”
樱的脸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