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宗大殿内雷声未散，九道雷霆锁链将林夏牢牢束缚在半空。他垂着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衣角焦黑卷曲，散发出淡淡的焦味。
"老道你这待客之道比魔宗还粗暴。"林夏抬起眼皮，咧嘴一笑，"要不要再上点香火？我听说你们修仙的都喜欢搞点焚香沐浴那一套。"
大殿尽头传来一声冷笑。坐在高台上的老掌门缓缓起身，手中玉佩在掌心轻轻摩挲。那玉佩通体金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古老纹路，在昏暗的大殿中发出微弱的光晕。
"你这种货色也配叫穿越者？"老掌门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林夏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试着活动手指，却发现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神识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越来越沉重。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威压？"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要不咱俩先聊会天？听说你们修仙的最喜欢讲道论法了。"
老掌门没有说话。他的金瞳突然亮起，一道无形的神识威压如实质般笼罩下来。林夏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一座山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咳咳..."他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老东西，你这是想谋杀亲——咳咳..."
"闭嘴！"老掌门冷喝一声，手中玉佩猛地举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每天东跑西窜，到处惹事生非，故意让那些蠢货来找我麻烦。"
林夏眨眨眼，视线开始模糊："我哪有那么聪明...最多就是嘴贱..."
话音未落，怀中突然传来一阵震颤。他愣了一下，感觉到那块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玉佩正在微微发热，像是揣着块小暖宝宝。
老掌门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眉头微微皱起："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轻抚玉佩表面的纹路，"当年圣子失踪时，只有三枚玉佩碎片随身携带。"
"啊？"林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殿内悬挂的铜铃突然自动鸣响。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像是被高温扭曲的路面。
"哦豁，您这是私吞公物啊？"他趁机嘲讽，"要不要挂牌拍卖会上卖个高价？我认识几个收藏古董的土豪。"
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表面浮现出金色经文的投影。林夏盯着那些跳动的文字，总觉得似曾相识。
"有意思。"老掌门眯起眼睛，"这玉佩居然还能共鸣。看来当年的事，未必是真的..."
话音未落，林夏胸前的玉佩突然爆裂开来。一道金色光柱直冲穹顶，原本昏暗的大殿顿时被照得通明。殿顶的八卦星图轨迹发生偏移，原本凝滞的空气开始流动。
就在这一瞬间，林夏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一个婴儿被放入玉匣，血月当空的祭坛仪式，还有破碎的掌门令牌在空中翻飞。
"下次见面记得喊我师祖听听，"他脱口而出，"这可是祖传手艺！"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触及地面。鼻尖嗅到檀木香，耳畔响起铃音，指尖碰到冰凉的石板。他几乎是本能地激活了藏在袖中的传送符。
"有趣。"老掌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三十年前的戏码，总算要重演了。"
林夏抬头望去，只见老掌门金瞳中的神色不断变幻。愤怒、震惊、愉悦，最后定格成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传送符化作青烟之前，他看到老掌门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残片，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殿外一道闪电劈开阴云，照亮了整个太虚宗。
\[未完待续\]林夏脚尖刚触到地面，檀木香里混进一丝灼烧的焦味。他袖子里的传送符还没来得及捏紧，老掌门忽然抬起手，那道原本冲破殿顶的金光竟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似的，在半空打了个旋。
"师祖？"老掌门的声音像是含了冰碴子，嘴角却还挂着笑，"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殿里的空气突然凝住。林夏看见老掌门指尖划过玉佩残片，一道暗金色纹路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像蛛网又像闪电。他下意识往后撤步，后腰撞上冰冷的石柱，檀香味更浓了。
"我这张嘴您不是不知道，"他咧开嘴，牙花子都泛着血色，"见人说人话，见鬼——"
"见鬼也要讨个便宜是不是？"老掌门突然起身，宽大的袍袖扫过案几，几缕檀香灰落在地上。林夏盯着那几粒灰，发现它们落地时竟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脖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那些灰不是灰，是某种细小的金属颗粒，正顺着地砖缝隙往自己脚边聚拢。
"三十年前有人也爱耍嘴皮子。"老掌门踱下高台，每走一步，大殿里的铜铃就轻轻颤一下，"后来呢？后来他把自己玩死了。"
林夏喉头发干。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不是神识压制，是种更古怪的感觉，就像有人把一团棉花塞进他喉咙，偏偏这团棉花还在不断膨胀。
"现在轮到你了。"老掌门的手停在他胸前半尺处，"要不要看看你是谁？"
这句话落下时，林夏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声。不对，不是自己的心跳，是某种更大更沉闷的声响，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鼓声。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口浮现出和老掌门手中玉佩相同的纹路，一明一灭，像是在呼吸。
"有意思。"老掌门忽然收手，那道若有若无的金线啪地断开，"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林夏踉跄着扶住石柱，指节发白。他感觉胸口像被人掏空了，又像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抬头时，正对上老掌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出他自己——额角带伤，嘴角带血，却在笑。
"你笑什么？"
"我在想啊，"他抹了把嘴角，血迹在衣袖上洇开，"您当年是怎么让人'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铜铃突然齐鸣。老掌门袍袖一甩，金光暴涨，林夏却在这刺眼的光里看清了某个细节——老掌门握玉佩的右手食指第二节，有道极淡的疤痕。
和他梦里那个总给他剥糖吃的师叔，一模一样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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