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踉跄冲出古殿废墟，衣衫破损，额头带血。夜风卷着潮湿的青苔味扑面而来，他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喘息，手掌心死死攥着那片幽蓝鳞片。鳞片表面泛着微弱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在缓缓流转。
他试着在心里喊系统的名字——没有回应。
他又试了试念叨“签到”“升级”“奖励”这些词——还是没有回应。
这不是第一次系统沉默，但之前每次最多也就几分钟。可这一次，从他逃出幻境到现在已经快一小时了，系统就像彻底死机了一样，连个提示音都没有。
林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刚才被影守划破的伤口，血已经干了，结成了暗红色的痂。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自己好像……真的要独自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
雾气在他脚边缠绕，远处传来低沉的兽吼，像是某种野兽在黑暗中磨牙。林夏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摸了摸身上，确认几件捡来的法器还在，然后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
树根虬结，脚下不稳，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旁边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奇怪的文字，隐约透着红光，像是血写的。
他盯着那文字看了几秒，脑袋里突然一阵刺痛，幻境中的画面又涌了上来——那个穿着白袍的人，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握着和他一样的鳞片……
“我靠……”林夏揉了揉太阳穴，甩掉那些混乱的记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林夏猛地回头，却只看到浓雾中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手指紧紧扣住腰间的小型雷符，这是他在古殿里顺走的保命法宝之一。
“谁？”他大声喝道，声音在密林间回荡，显得格外空洞。
没有人回答。
林夏咬了咬牙，慢慢向后退。他的后背撞到了一棵树，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他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
不是一只，是好几只。
他屏住呼吸，右手悄悄摸出雷符，左手则握紧了那片鳞片。鳞片在掌心微微发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你们是谁？”他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强硬了几分，“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话音刚落，三道黑影从雾中跃出，动作迅捷如鬼魅。林夏几乎本能地将雷符甩了出去，轰的一声，雷光炸裂，照亮了三人戴着面具的脸。
是影守。
林夏心头一沉。这帮人上次差点把他捅成筛子，没想到这次又碰上了。
“喂，你们是不是对我不死心啊？”他强装镇定，嘴炮模式自动开启，“我真没得罪你们，能不能别追着我不放？”
中间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脸。他看着林夏，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还有……怜悯？
“容器。”那人开口，声音低沉，“你的戏演够了吗？”
林夏眉头一皱：“啥玩意儿？容器？你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朝他抓来。空气中顿时凝聚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林夏感觉胸口一闷，整个人被拉扯着往前飞去。
他慌忙举起鳞片，鳞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将那股力量震散。他趁机往后一跃，拉开距离。
“我靠，你们今天怎么这么猛？”他喘着粗气，“不是说你们打不过我吗？怎么一个个都变强了？”
“因为你不再是原来的你。”那人冷冷说道，“你以为那系统真是你的助力？不过是封印的一部分。你体内藏着的东西，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林夏脸色变了。
“哈？”他干笑一声，“你们说的我都记下来了，回头编成段子肯定好笑。但现在嘛，我还是得先活命。”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观察周围的环境。现在的位置是在一片低洼地带，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唯一的出路就是正前方那条小路。可那条路上站着三个影守，想突围不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鳞片。鳞片表面的符文开始流动，像是要活过来一样。他隐隐觉得，这东西不只是装饰品那么简单。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把另一张雷符捏在手里。
“把你交出去。”那人回答得很干脆。
“交出去干嘛？当祭品？”林夏嗤笑，“你们不如直接说，想把我宰了炼丹得了。”
“差不多。”那人点头，“你体内的禁忌之力，是整个修真界都想得到的东西。”
林夏瞳孔一缩。
“禁忌之力？”他低声重复这个词，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那些他以为只是幻境的片段，也许并不是假的。
他忽然想起，自从穿越到这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靠嘴炮混日子的废物，可为什么偏偏是他能触发系统？为什么偏偏是他能一路逆袭？
难道……他根本不是普通人？
“你们说的那些……”他声音有些发颤，“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那人抬手，再次发动攻击，“但你的身体会告诉你答案。”
林夏猛地将雷符甩出，同时启动鳞片上的符文。雷光与蓝光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能量波动，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
他借着冲击力往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就在他站稳的瞬间，他感觉胸口一阵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他低头看去，发现那片鳞片已经贴在胸口，蓝光顺着皮肤渗入体内，化作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他经脉中游走。
“这是……什么鬼？”他喃喃自语。
下一秒，他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无穷力量，动作变得异常敏捷。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
他冲向最近的影守，一拳砸过去。那人的面具应声碎裂，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上。
林夏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心跳加速。这不是系统给他的能力，这是……他自己的力量？
“你们说的对。”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我了。”
影守们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动作变得更加谨慎。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林夏体内的力量还在不断膨胀，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几乎上瘾。
“来吧。”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淡淡的符文，“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战斗再次爆发，蓝光与黑影交织在一起，在密林深处掀起一阵阵能量风暴。
直到最后一道影守倒下，林夏才停下手。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几具干尸般的尸体，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符文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到底是谁？”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猛地抬头，却只见远处树影婆娑，一道红影一闪而过。
是沈璃。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夏没有追上去，而是靠在树边，静静地看着掌心的符文。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
\[未完待续\]林夏的手指深深抠进树皮，掌心的鳞片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他盯着地上影守的尸体，干瘪的躯体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只余下一层空壳。
远处的雾气忽然被什么东西搅动，像是有风从林子深处吹来。他猛地抬头，喉结滚动，喉咙里泛着一股铁锈味。
那股力量还在血管里游走，每经过一处，肌肉都绷得更紧一分。他能感觉到——不，是听见了什么。
心跳声不对劲。
不是他的，是别人的，或者……不是人的。
林夏的后颈发凉，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比刚才沈璃在时还要强烈。他缓缓转头，视线扫过四周摇晃的树影。雾气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缓慢、沉重，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湿滑感。
他咽了口唾沫，握紧手中的鳞片。蓝光在指缝间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一片冷光。
“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混在一起。
没有回应。
林夏咬牙，脚尖轻轻碾了碾地上的落叶。碎屑溅起的一瞬间，他看见了——
一条黑色的触须，正从雾气最浓的地方缓缓收回。
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撞上身后粗壮的树干。那棵树发出“咯吱”一声响，像是被压弯了腰。
“操。”他低声咒骂，“这地方怎么什么都藏？”
话音未落，雾气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高大的黑影从林中缓缓浮现。它没有脚步声，就像漂浮在空中。轮廓模糊，却能清楚看到它伸出的几条触须，在空气中缓缓摆动，末端滴落着某种黏稠的液体，落在地上滋啦作响。
林夏屏住呼吸，手指已经扣住了最后一张雷符。他的手心全是汗，鳞片的光也变得不稳定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
那黑影停下了。
林夏能感觉到它在“看”自己，虽然它根本没有眼睛。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像是某种看不见的线，越绷越紧。
忽然，那黑影的触须猛地一抖，朝他席卷而来！
林夏几乎是贴着地面翻滚出去，雷符甩出的瞬间，轰然炸裂。紫色的电光劈开雾气，照亮了那怪物的一部分脸——如果那也能叫脸的话。
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雷符的爆炸让它发出一声尖啸，触须疯狂挥舞，周围的树木被抽打得枝叶横飞。
林夏趁机跃起，往密林深处狂奔。他的腿还在发软，但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那股陌生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让他每一次落地都比平常快半拍。
身后的尖啸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往前冲。直到脚下一空，整个人猛然往下坠。
他只来得及抓住一根垂下的藤蔓，整个人在半空中荡了出去。
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藤蔓带着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借势荡到对面的一棵大树上，稳稳落地。
还没等他喘口气，头顶传来一阵窸窣声。
他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那怪物的触须正顺着藤蔓缓缓爬下来，黏腻的液体滴落在他脚边，冒出阵阵白烟。
“老子今天真是招谁惹谁了？”他咬牙，猛地将鳞片贴在胸口。
刹那间，一股热流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视野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的尘埃在流动，听到远处溪水潺潺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掌心浮现出一道新的符文，这次是红色的。
“来吧。”他低声说，眼神不再慌乱，而是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迎着那怪物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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