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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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得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闹钟还没响，我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灰蓝色。昨晚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马哥逼仄的靠近，门缝里贺峻霖惊恐又躲闪的眼睛，还有手机上那七条像是复制粘贴的晚安信息。

我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不是做梦。

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睡衣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走到洗手间，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是两片遮不住的青黑色，像被人打了一拳。我试着用遮瑕膏盖了盖，但熬夜的痕迹哪里是那么容易遮住的。手还在发抖，牙膏挤了三次才勉强挤到牙刷上。

换好校服下楼时，腿像灌了铅一样重。越靠近餐厅，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平时这个时间，楼下早就热闹得不得了，丁哥会哼着歌做早餐，耀文和亚轩会追着打闹，可今天却安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餐厅门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七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差点停跳。七个哥哥已经整整齐齐坐在餐桌两边，桌上摆满了早餐——小笼包、油条、豆浆、粥，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可他们一个个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完全不像刚起床的样子，倒像是在这儿等了很久。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在桌子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看着有点像监狱里的铁栏杆。空气里飘着豆浆的香味，可我却觉得喘不过气来。

"醒了？坐吧。"马嘉祺最先开口，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塑料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没动筷子，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我不敢细看。昨晚的信息还躺在手机里，七个相同格式的"晚安"像七个催命符，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那个...大家怎么不吃啊？"我小声说，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

"等你一起。"张真源笑了笑，可那笑容看着有点勉强。他拿起旁边的牛奶盒，起身走到我面前，"思涵，先喝杯热牛奶。"

他的手指碰到我手背的时候，我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了手。牛奶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我的裤脚也湿了一片，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开。

"抱歉抱歉！"张真源赶紧蹲下帮我擦，"都怪哥，手滑了。"

可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多停留的那两秒，绝对不是意外。温热的触感像烫烙铁一样印在皮肤上，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我慌忙躲开他的手，也跟着蹲下拿纸巾擦地。

眼角余光瞥见刘耀文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像是想过来帮忙，又被严浩翔不动声色地拉了一把。餐桌周围的气氛更紧张了，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思涵，昨天送你的手链喜欢吗？"

我吓得猛地抬头，后脑勺"咚"一下撞在了桌腿上，疼得眼泪差点下来。手边的水杯也被带倒了，水洒在浅色的桌布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污渍。

手腕上的星星吊坠在晨光里晃了一下，闪得我眼睛疼。我这才注意到，马嘉祺今天穿的是件低领T恤，脖颈处隐约能看到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

"谢...谢谢马哥，很漂亮。"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意识地想把袖子拉下来盖住手链。

"知道为什么送你星星吗？"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我，"因为你是我们的星星。"

"我们"两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坐在对面的贺峻霖突然咳了两声，强装轻松地说："咳咳，说到星星，我想起个笑话。你们知道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吗？"

没人说话，所有人的视线还停留在我身上。

贺峻霖自己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往下说："因为...因为它有太多的问题\~"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尴尬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飘。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冷的笑话了。

宋亚轩突然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峻霖哥，你的笑话比冰块还冷。"

我低下头假装喝粥，勺子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眼角的余光看到丁程鑫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让人心里发毛。

突然，一勺粥递到了我嘴边。

"小公主，张嘴，哥哥喂你。"宋亚轩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软乎乎的，可听在我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

"小公主"这个称呼，以前听着觉得亲切，现在却让我背脊发凉。我猛地把头转向一边，那勺粥差点就碰到我的脸。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闪，又好像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看不懂的占有欲。

"妹妹不喜欢我喂了吗？"他的声音低了点，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质问。

餐桌彻底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桌上的小笼包冒着热气，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不是的...我自己来就好。"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砰！"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