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桌肚里的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的"严浩翔"三个字像烙铁一样烫眼,锁屏界面背景是我们去年夏天在海边拍的合照,七个少年把我围在中间,每个人笑得那么真实。
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隔壁班突然传来尖叫声。有人扒着窗户大喊:"打起来了!顾言泽和严浩翔打起来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教室。走廊尽头,严浩翔抓着顾言泽的衣领把人抵在墙上,昨天还整洁的白衬衫皱成一团,嘴角挂着血丝。顾言泽笑得浑身发抖,手里把玩着那枚银戒指,戒指内侧的刻字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放开他!"我扑过去想拉开两人,却被严浩翔随手挥开撞在墙上。后脑勺磕在瓷砖尖角的瞬间,听见顾言泽轻佻的声音:"哟,正主来了。你哥管得挺宽啊,连交什么朋友都要管?"
严浩翔突然一拳砸在顾言泽耳侧的墙上,水泥簌簌往下掉。"离她远点。"声音低沉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睛里的红血丝比顾言泽嘴角的血迹还要吓人。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有人开始打电话叫教导主任。顾言泽趁机推开严浩翔,整理衣领时故意把戒指举到我眼前晃了晃:"看来有人急着宣示主权啊。不过——"他突然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耳廓,"藏在枕头底下的戒指,是准备送给谁的?"
像是有冰水顺着脊椎浇下来,我浑身僵硬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戒指的事?难道昨晚站在门外的人是他?
教导主任的怒吼声从楼梯口传来时,严浩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反方向跑。他的手掌烫得惊人,攥得我骨头都在疼。穿越混乱的走廊时,听见顾言泽在身后大笑:"记得按时赴约啊小公主!别让哥哥们等急了!"
跑到顶楼天台,严浩翔才甩开我的手。他背对着我站在栏杆边,校服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不知哪里着火了。
"为什么要打架?"我抱着书包缩在安全门后面,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屏幕亮了又暗,马嘉祺的名字出现了三次。
他突然转身,额前碎发被风吹开,露出眼底翻涌的情绪:"他碰你哪里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什么?"
"顾言泽刚才碰你哪里了?"他一步步逼近,阴影把我完全笼罩,"手?"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手腕,"还是这里?"另一只手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或者是脸?"
天台铁门突然被推开,马嘉祺站在逆光处,白衬衫一尘不染。"该走了。"他看着纠缠在一起的我们,语气听不出喜怒,"再不处理,思涵的校服要沾到血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严浩翔受伤的指关节正在流血,血滴在我新买的白色校裙上,洇成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楼下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蓝红色的灯光透过铁门缝隙照进来,在马嘉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看来有人报警了。"马嘉祺微笑着走近,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布料上还残留着雪松沐浴露的味道,和昨晚他靠近时闻到的一模一样。"走吧,该带我们的小星星回家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我被顾言泽碰过的耳朵,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那看似轻抚的动作,实则是冰冷的警告。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而天台的风,突然冷得像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