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自负？什么后果？心脏像被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扶着墙站起来，偷偷往楼梯间看了一眼——没人。丁程鑫和马嘉祺应该还在监控室看摄像头，刘耀文在走廊另一头假装玩手机，严浩翔...严浩翔去哪了？

来不及细想，我拔腿就往器材室跑。走廊很长，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像在敲打着倒计时的鼓点。路过厕所时，突然有人伸出手把我拽了进去。

"嘘。"贺峻霖捂着我的嘴，把我拉进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他靠在门板上喘气，卫衣帽子掉下来，露出乱糟糟的头发。"你要去哪？"

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这个从小陪我一起偷零食，会把零花钱分给我买糖吃的哥哥，现在眼神里却全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我来上厕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

贺峻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撒谎都不会。"他的手指滑到我下巴上，轻轻捏了捏，"是不是要去见顾言泽？"

我浑身一僵，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他怎么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宋亚轩告诉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害怕。"贺峻霖突然靠近我，双手撑在我头两侧的墙上，把我圈在中间。隔间很小，我们几乎贴在一起，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混杂着烟草味——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哥哥帮你。"他低下头，鼻尖擦过我的，声音压得很低，"相信我吗？"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此刻却深邃得像不见底的潭水。相信他吗？我不知道。可是现在，除了相信他，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眼泪掉在他手背上。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手指，然后突然低下头，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去器材室吧。"他转身打开门，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从后门走，穿过体育老师的办公室，那里没监控。"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刚发生的一切像场梦，真实得又让人心慌。贺峻霖为什么要帮我？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说，这又是他们的另一个圈套？

微型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掉，来电显示是顾言泽。

"你在哪？"他的声音很急促，背景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们发现了，快去器材室，我给你留了东西！"

电话突然挂断了。我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推开隔间门，朝体育老师办公室跑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像在和时间赛跑。

体育老师的办公室果然没人，办公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盒饭。后窗虚掩着，推开就是器材室的后墙。我翻窗户的时候裤子被钉子勾破了，皮肤火辣辣地疼，却不敢停下。

器材室的铁门虚掩着，生锈的合页发出吱呀的声响。我推开门走进去，浓重的灰尘味呛得我直咳嗽。光线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的破洞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言泽？"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器材室里回荡，惊起几只躲在角落里的蜘蛛。

没人回应。器材室里堆满了废弃的体育器材，篮球架子倒在地上，生了锈的铅球散落在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顾言泽，你在哪？"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破旧的足球。突然，身后传来铁门关上的声音，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我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