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突然咬住我手腕,尖锐的疼痛让混乱的意识清醒一瞬。"看着我!"他眼眶通红,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定位追踪——七个红色光点正被三个黑色光点拖拽着移动,"我们还有十二分钟,哥哥们给我们争取了十二分钟!"
保温杯突然爆发出刺眼强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掌心钻进身体,后颈印记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当光芒散去时,杯身贴纸上的七个小太阳正缓缓旋转,在地面投射出微型地图,闪烁的红点标记着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走!"贺峻霖拽起我狂奔,天台门在身后砰然关闭的瞬间,我听见保温杯发出玻璃碎裂的轻响。后颈印记突然传来七道微弱的暖意,像是他们七个人同时在说"我爱你"。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第三个柱子后面果然停着白色保姆车,车窗贴着单向膜,看不清里面。贺峻霖拉着我绕到后备箱,按了三下丰田标志,咔嗒一声轻响,后备箱弹开条缝。
"进去。"他把U盘塞进我嘴里,"含住,别吞下去。"后颈印记传来他没说出口的情绪——混杂着决绝和不舍的温柔,"十五分钟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抓住他手腕时,摸到他校服袖口沾着的温热液体。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看见他右手虎口有个正在渗血的牙印——刚才他咬我时太过用力,把自己也咬伤了。
"一起走。"我扯下病号服袖子给他包扎,后颈印记突然剧烈刺痛,七个哥哥的情绪信号正在迅速减弱,"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就像以前每次捉迷藏一样。"
贺峻霖突然笑了,眼泪砸在我手背上:"下辈子我们早点遇到好不好?"他猛地把我推进后备箱,在我跌进去的瞬间关上盖子,落锁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黑暗中,我紧紧攥着嘴里的U盘,后颈印记逐渐冷却。当第七道暖意彻底消失时,外面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以及贺峻霖故意拉大的嗓门:"往那边跑了!我看见她往那边跑了!"
后备箱内壁贴着Hello Kitty贴纸,是去年我生日时硬给他们车上贴的。黑暗中我摸索着那些凹凸不平的贴纸轮廓,感觉有温热液体从嘴角滑落——不是眼泪,是U盘棱角划破嘴唇渗出来的血。
不知过了多久,后颈印记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很淡,很轻,像初春刚融化的溪水——是马嘉祺的情绪,带着他独有的白衬衫皂角香。
我贴着后备箱壁跪坐起来,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口哨声。三短两长,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求救信号。
但当我摸到后备箱把手时,后颈印记突然传来尖锐的警告——那不是马嘉祺的信号。
后备箱锁芯突然发出细微的转动声。我蜷缩在角落,攥着沾血的U盘,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刻意模仿的温柔:"小乖,别怕,哥哥来接你了。"
——是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