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照片，手指刚碰到相纸，后颈的印记就像被火烧一样疼起来。照片背面突然渗出红色的字迹，组成一句话："被篡改的不是记忆，是时间"。

"咔哒。"

门突然自己开了。

冷风灌进来，带着股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那个戴黑色手套的男人站在门口，机械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红光。他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眼神像死鱼一样。

"找到你了，血契之主。"机械义眼男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不用找了，你的哥哥们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快记不清了。"

马嘉祺他们像是没听见，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丁程鑫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好像在抗拒什么声音。张真源想站起来，可刚起身就晃了晃，又跌坐回去，他的左手开始变得透明，我能透过他的手指看见后面的地毯花纹。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把照片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机械义眼男没理我，只是抬起右手按了一下手套上的按钮。地面突然亮起红光，那些血红色的符文顺着地板缝隙蔓延开来，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客厅。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下来，让我呼吸困难。

"结界启动。"他看着自己的机械义眼，声音没有起伏，"24小时倒计时，现在开始。"

窗户上瞬间结满了冰花，外面的阳光完全透不进来了。张真源挣扎着想冲到门口，可刚跑到一半就像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被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咳..."七哥突然捂住脖子剧烈咳嗽起来，我跑过去扶他，却发现他锁骨处的皮肤下，有黑色的纹路正在慢慢往上爬，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脖颈，"快走...小涵...别管我们..."

"哥！"我抓住他的手腕，他的皮肤烫得吓人，"你的印记..."

"压制印记：以生命力为代价维持的虚假和平"——星形吊坠突然发烫，一行金色的文字投射在空气中。我这才明白，哥哥们戴的银戒根本不是饰品，是用来压制那个黑色印记的！可现在银戒的红光越来越暗，他们的生命力正在被吸走！

"放开她！"丁程鑫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眼睛通红地冲向机械义眼男。可他刚跑两步就顿住了，眼神又变回那种迷茫的样子，好像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慢慢蹲下身，抱住了头，"头好疼...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哈哈哈！"机械义眼男笑起来，声音刺耳，"看看你的哥哥们，记忆碎片化37%，生命体征不稳定。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彻底消失，连灵魂都不剩。"

"我受够了这种用消失换来的保护！"看着哥哥们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的恐惧突然被愤怒取代。眼泪混着愤怒掉下来，滴在发烫的星形吊坠上。

丁程鑫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跟我走！"

他拽着我冲向厨房，关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刘耀文用身体护着宋亚轩，背对着黑衣人，半个后背已经变得透明，能看见后面的墙壁。马嘉祺还在跟空气搏斗，拳头挥向空荡荡的地方。七哥倒在地上，黑色的印记已经蔓延到他的下巴。

"砰！"丁程鑫用冰箱挡住厨房门，然后背靠着门滑坐下来，大口喘着气。我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已经透明到了肘部，能看见光透过他的胳膊照在地上，形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厨房里光线很暗，只有一扇小窗，还被那些血色符文覆盖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外面隐约传来的家具破碎声。

"别...看..."他抬起手，想捂住我的眼睛，可透明的手指却直接穿过了我的脸颊，什么都没碰到。他的身体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着，时明时暗。

"丁程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抓住他还没完全透明的手腕，"你怎么样？"

"七年前...ICU..."他的嘴唇哆嗦着，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青铜钥匙，塞进我手心，"地窖...真正的...契约..."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几乎完全透明了，只有锁骨处还有一点模糊的轮廓闪烁着红光。我知道那是他的星形印记，跟我的一模一样。

"记住..."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我们爱你...不是兄妹那种..."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只留下那把还带着体温的青铜钥匙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糖玛奇朵香味。

我握紧钥匙和发烫的吊坠，后颈的印记像是有生命般"咚咚"跳动着，跟七个哥哥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恐惧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