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云隐山的竹林间还缭绕着薄雾。
李莲花和角丽谯已整装待发。他一身素白长衫,腰间地刎颈剑,像腰带一样缠绕着;她则一袭暗红劲装,金丝鞭缠在腕间,眉间朱砂如血,衬得眸光愈发锐利。
“师父,师娘,保重。”李莲花转身,朝青竹居的方向深深一揖。
芩婆站在竹屋前,手里捧着一个包袱,眼眶微红,却强撑着笑意:“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角丽谯接过包袱,罕见地露出一丝柔和:“谢谢师娘,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回来。”
芩婆拍了拍她的手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去吧,万事小心。”
两人转身,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下走去。白桦威风凛凛地走在最前方,为他们引路。
下了云隐山,二人很快找到了停在山脚的莲花楼。
李莲花驾着莲花楼侧头看向角丽谯:“接下来,先去哪里?”
角丽谯指尖轻抚过腰间的黑蛇令,眸光微冷:“先去南疆边境的‘鬼市’,那里鱼龙混杂,消息最灵通。”
莲花楼缓缓启动,沿着官道向南而行。李莲花驾车的技术娴熟,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花花,我先去歇一会儿。”她突然起身,转身上了莲花楼的二楼。
“阿谯!可是哪里不舒服?”李莲花连忙拉紧缰绳,紧张的询问。
角丽谯驻足,回眸一笑,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花花!别紧张,我没事,昨夜没睡好,现在想去睡会儿。”
“那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李莲花眉头仍未舒展,目光如炬。
角丽谯点点头,“好!”
角丽谯关上门,白桦立刻从她脚边跃上床榻,身形缩小成猫儿般大小,金色的虎眼中闪烁着人性化的智慧。
“行了,你是系统,不是真的老虎。”角丽谯不耐烦道:“昨夜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记忆?”
昨夜,她忽然梦到了许多陌生的画面——南疆的祭坛、古老的咒文、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被囚禁在黑暗之中……醒来后,她隐约明白,这些或许与她真正的身世有关。
白桦的尾巴轻轻摆动,一道只有角丽谯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世界升级完成度37%,主人你的记忆封印部分解除。检测到主人身世线与主线任务高度关联,自动触发记忆解锁】
角丽谯皱眉,在床沿坐下:“说清楚点。”
【主人,你不仅是南胤皇族后裔,更是南疆古老修真家族‘玄阴教’最后的血脉。百年前玄阴族因掌握通灵秘术遭各大门派围剿,幸存者将传承封印在后裔血脉中。昨夜梦境是被封印的记忆碎片】
角丽谯瞳孔微缩,难怪她从小就对医术,毒术、蛊术有非凡天赋,原来血脉中流淌着这样的传承。她抬手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隐约可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李莲花的灵力已经是灵初境界,可以引动天地之气;笛飞声也因她之前给的秘籍,即将突破凡武桎梏,踏入灵修之路。
角丽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喃喃自语:“看来这世界确实在升级,连带着天道也重新调整了因果。”
——这个世界,正在悄然改变。
三日后,他们抵达了南疆边境的鬼市。
所谓鬼市,其实是建在两山峡谷中的黑市,只在子夜至黎明间开市。这里龙蛇混杂,买卖的多是见不得光的货物和信息。
莲花楼停在山谷入口处。李莲花换了一身灰色布衣,将刎颈剑藏在宽大衣袖中。角丽谯则披上黑色斗篷,遮住了醒目的红装和额间的朱砂痣。
“跟紧我。”角丽谯低声说,“这里的人不吃素。”
白虎缩小身形藏在角丽谯斗篷下,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鬼市比想象中还要热闹。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摊位,卖的东西从古董兵器到奇珍异兽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奇异香料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角丽谯带着李莲花熟练地穿行在人群中,最终停在一个挂着骨铃的帐篷前。
“百晓生可在?”她叩响门框,用的是南疆古语。
帐篷内传来沙哑的声音:“进。”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个佝偻老者坐在矮桌后,桌上摆着各式古怪器物。老者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角丽谯时闪过一丝精光。
“你来啦...老朽等你多时了。”
角丽谯眯起眼睛:“你知道我要来?”她的手悄然按在腰间,随时准备抽出金丝鞭。这个老者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危险,就像梦中那些黑袍修士。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三日前,天机盘无风自动,指向北方。老朽就知道,能引动天机的只有玄阴血脉。”
李莲花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角丽谯护在身后:“老先生,我们此行是为打听南疆近来异动。”
老者目光转向李莲花,突然浑身一震:“青莲...青莲灵根!”他猛地站起,又因腿脚不便跌坐回去,“难怪...难怪天机显示双星汇聚...”
角丽谯按住李莲花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者深吸一口气,从桌下取出一个青铜匣子:“百余年前,南胤古墓出土了一块天外玄石,内含不明力量,能让人功力大增。各大势力为此明争暗斗,最终玄石一分为三...”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除了一本书叫玄阴秘典外,还有一块残缺的玉简:“这是其中一份。近来有传言说,三块玄石将重新合一,开启通天之路。南疆各大门派都在蠢蠢欲动,”老者把那块残缺的玉简递给角丽谯。
角丽谯接过玉简,指尖触碰它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寒意席卷而来。她眼前闪过一幅画面,三块玄石组合成一个完整地圆盘,悬浮在血色祭坛上方…
“那你可认识这个”角丽谯强忍不适,把黑蛇令递给老者看。
老者的表情顿时变得敬畏:“这是原来…你怎么会有…”他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角丽谯的脸,“等等…你的眼睛…你是玄阴圣女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