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织,夜风裹挟着湿冷的气息拂过小杨村泥泞的小路。李莲花撑着油纸伞,单手搂着角丽谯的腰肢,两人踏着深浅不一的脚印往莲花楼走去。油纸伞在雨中轻轻摇晃,李莲花的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抚过角丽谯垂落的发丝,将一缕湿发别到她耳后。
“阿谯,冷吗?”李莲花带着关切的低声问道。
角丽谯摇摇头,却将脸更贴近李莲花的胸膛 :“你就像个火炉子一样,不会冷。”她的声音带着眷恋。
雨水顺着油纸伞的边缘滴落,打在泥泞的路上。角丽谯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李莲花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手臂,在布料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褶皱。
“小心。”李莲花突然出声提醒,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整个拉进怀里,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阿谯,"李莲花故意放柔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你若是困了,便伏在我肩上歇息。"说着,他微微屈膝,做出一个随时可以背起她的姿势。
角丽谯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发丝滑过他的锁骨:"我没事儿。"她突然伸手勾住李莲花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
李莲花愣住了,随即轻笑出声:“娘子,你这也没喝酒啊?”
“去死吧!”角丽谯拍了李莲花胸膛一下,力道轻的让他心痒痒。
回到莲花楼,角丽谯径直走向餐桌,将那块绣有南胤符文的布条摊在桌上。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两道锐利的光。她忽然转身,赤足踏过冰凉的地板,裙裾如莲花般绽开。
"花花,村长有问题。"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李莲花正在泡茶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流畅地继续动作。“娘子还真是聪慧。”他倾身为她斟茶,衣袖滑落时露出结实的小臂,烛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角丽谯端起茶抿了一口,突然蹙眉:“这茶...加了什么?”
“加了点安神的花瓣。”李莲花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娘子连日操劳...”他的手在她腰间打了个旋,像在揉着一团柔软的云。
角丽谯哼了一声,却不再反驳。她忽然伸手,将李莲花拉近,在他耳边低语时,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喉结。“花花,你越来越会讨人欢心了。”
李莲花任由她拽着,耳尖泛红:“为夫只是想让你舒坦些。”话音未落,角丽谯突然拽住他的衣领,整个人贴了上去,唇瓣擦过他的下唇:“那现在呢?”
李莲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上楼踢开房门,动作一气呵成,“娘子,我们该歇息了。”
油纸伞"啪"地一声被扔在了白桦身上。
“主人,你相公又不当人了,一天天的。”白桦被吓了一激灵,一阵乱语在角丽谯脑内回响。
角丽谯现在没空理会白桦,就直接把它关小黑屋了。
次日清晨,角丽谯轻手轻脚地下楼,发梢还沾着枕畔的茉莉香。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突然被一股熟悉的温暖裹住——李莲花从身后将她整个搂进怀里,揉乱她的发丝:“娘子,今日要去发药...”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腰际,停留在昨夜留下的指痕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吃早饭。”
角丽谯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小菜,都是她爱吃的。她突然笑了:“花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李莲花也笑了:“为了能留住娘子,自然要下些功夫。”
角丽谯佯怒:“你!”她作势要打,李莲花早已笑着躲开了。“娘子先吃,为夫去喂你的宝贝白虎。”
白桦看着李莲花端着吃食过来,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表示自己还在生昨晚上李莲花吓它的气。
“我错了,昨夜不是故意吓你的。”物似主人行,这宠物和它主人一样,都是个傲娇。
二人吃了早饭,就到村子里去给村民解毒。“花花,今日的药...”她顿了顿,“似乎有古怪。”角丽谯将药渣递给李莲花。
“是村长,昨日我让他帮忙熬药。”李莲花道。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满脸泪痕的村妇冲进来:“李神医!我家虎子又吐血了!”
李莲花立即起身,青衫在晨风中翻飞如莲:“走,我们去看看。”
村中小院弥漫着腐臭气息。少年蜷缩在草席上,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角丽谯搭上他的脉门,眉头紧锁:“血蛊毒已入五脏,寻常药石怕是...”
“让我试试。"李莲花掌心浮现青色莲花纹路,指尖点在少年胸口的“膻中穴”。奇迹发生了——少年皮肤上的黑斑开始消退,呼吸逐渐平稳。“看来今晚得夜探村长家了。”李莲花突然转身,目光灼灼。
“青莲功法能解血蛊毒?”角丽谯震惊地看着他。
李莲花收回手,眼神深邃:“恐怕这不是普通的血蛊毒。”
角丽谯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些村民中血蛊毒太深了,没那么好解。”
李莲花微微一笑,揽过她的腰:“娘子,看来今日又要辛苦你了。”
角丽谯回身吻了吻他的唇角:“知道我辛苦,就好好补偿我。”
夜风裹挟着寒意掠过村庄,无人察觉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顶。李莲花足尖轻点瓦片,身形如飞燕掠过,落地时竟未惊动半片落叶。角丽谯紧随其后,红裙在夜色中翻飞如血,指尖捻着一撮迷魂散,轻轻一扬,细白的粉末便无声无息地飘进了村长家的院子。
“阿谯,这次可要温柔些。”李莲花低声提醒,话音未落,角丽谯已如红蝶般翩然跃下。
她足尖轻点院中石桌,落地无声,却故意“咚”地踏碎一片枯叶。
“啧,这迷药效果倒是不错。”角丽谯顺手抄起烛台上的铜烛台,在墙上敲了敲,确认没有机关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她掀开柜门,手指在抽屉里乱搅一气,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诶!这妖女。”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目光却始终在书房扫视。突然,他停在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书脊,突然停在某处——这排书的摆放似乎过于整齐,反而显得刻意。他屈指一弹,书架应声移开,露出一道暗门。
“阿谯,快来!”李莲花压低声音唤道。
角丽谯闻声赶来,一把推开暗门,幽暗的密道里堆着几个沉重的木箱。她二话不说,一掌劈开箱锁,木屑飞溅,箱盖轰然掀开——金光乍现,元宝堆砌如山。角丽谯抓起一把金锭,在掌心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哟呵,一个破村长,私藏这么多金子,难不成是夜里去山里挖的?”
李莲花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而是俯身翻找起来。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用朱砂写着四个血红的篆字:《养尸七曜》。他猛地抽出一册,书页哗啦作响,赫然记载着炼尸秘术,其中“聚阴符”、“血桶”、“燃香”等字眼触目惊心。
“找到了!”李莲花翻开书页夹层,几封染着暗红血迹的信件滑落。角丽谯凑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缩——信中字迹潦草,提及“壮年男子”、“交易”等词,落款处竟是巫教长老的印章。
“好个老东西,竟敢拐卖村民给巫教炼尸!”角丽谯怒喝一声,一把撕碎信件,指尖捏着一片碎纸,寒光闪烁。
李莲花迅速将证据收入袖中,突然,屋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猛地吹灭蜡烛,一把拽住角丽谯的手腕,两人如风般掠出密道。角丽谯回身一掌劈向书架,暗门轰然闭合。
“明日,我们得让全村都知道真相。”李莲花低声道。
角丽谯轻笑一声,指尖燃起一缕青焰,映亮她眼中的杀意:“不如也让那老东西先尝尝自己炼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