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登登失魂落魄地冲回自己的房间,反手死死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压抑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因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而剧烈颤抖。
陆炎…真的是他!
那裂痕下的眉眼,那熟悉的轮廓,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她灵魂震颤!她绝不会认错!
可是…他为什么不认她?为什么要戴着面具?阿昌为什么说知道真相会害了他?那“百害而无一利”的灾祸又是什么?
巨大的喜悦被更深的恐惧和谜团包裹,让她窒息。更让她恐惧的是,当她指尖触碰到他伤口时,体内元丹那前所未有的、近乎失控的奔涌!那股力量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亲近,如此地想要治愈他、拥抱他!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亲近和治愈之后…
“呃啊——!”
一股突如其来的、如同烈火焚心般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心口(元丹位置)爆发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这剧痛来得如此猛烈,如此霸道!与之前温暖的力量截然相反!仿佛刚才治愈的力量耗尽了某种平衡,此刻元丹在剧烈地反噬!又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强烈的、混乱的、属于萧烬(陆炎)的情绪波动(重伤的痛苦、身份的迷茫、被质问的冲击),元丹产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
于登登惨叫一声,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心口!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滚而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昏厥过去!
“登登!你怎么了?!”闻声赶来的彭大海和顾北西撞开门,看到于登登痛苦翻滚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疼…好疼…”于登登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身体痉挛着,意识都开始模糊。
“快!快叫二爹!”顾北西吼道,和彭大海手忙脚乱地将于登登抬到床上。
二爹很快被找来,他一看于登登的模样,脸色顿时凝重无比。他迅速从怀里摸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手指如飞,精准地刺入于登登心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古老而晦涩的音节,双手结出一个奇特的印诀,轻轻按在于登登的额头上。
随着银针刺入和二爹的安抚,于登登体内那狂暴的剧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抚平,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意识也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浑身如同虚脱,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二爹收回手,看着于登登苍白虚弱的模样,又看看她心口位置,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示意彭大海和顾北西先出去。
“丫头…”二爹坐在床边,声音低沉而严肃,“告诉二爹,你刚才…是不是又强行催动元丹之力了?还是…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特别…的人?”
于登登虚弱地睁开眼,看着二爹洞悉一切的眼神,泪水无声滑落。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游丝:“他…是陆炎…二爹…他回来了…可他不认得我…他受伤了…好重的伤…元丹…元丹它…”
“果然是他!”二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更深的忧虑。他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于登登的手背,语重心长:“丫头啊…阴阳相济,过犹不及啊…”
“云羲元丹,至阴至纯,蕴含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