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拿个饼!”
“好嘞!”
烈日当空,街市上散发着燥热的气息,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少年郎懒散地倚在茶棚的柱子旁,一手捏着半块芝麻胡饼,时不时咬上一口,碎渣子簌簌往下掉;另一手叉在腰间,指节如竹节分明时不时把玩腰间的铃铛。
这副动作懒散悠闲,甚至可以说是吊儿郎当,好在少年生得一副好皮相,剑眉下嵌着双明亮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猫儿似的狡黠。鼻梁高挺却不过分硬朗。
"那仙尊从天上杀来一一一"
那少年听到这里,饼都忘了吃,脖子往前伸,瞪大了眼
卖炊饼的大娘啐道:
"这小子,站没个正形..."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嘿"地笑出声来,原是听到精彩处,他激动得把剩下的胡饼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跺脚:"后来呢?后来呢?"活脱脱像只炸了毛的麻雀。
正听着起劲,突然吃痛
“啊!疼疼疼!”
竟是有人从后面揪住了他的耳朵
他慌忙把剩下的半块饼全塞进嘴里,两颊鼓得像只偷食的松鼠。
"苏明允!"
医馆的赵大夫揪着他的后领,气得山羊胡直翘,
"让你去城东送药,你倒在这儿听说书?"
苏明允被勒得直咳嗽,腰间铃铛叮当乱响:
"咳咳...赵叔...药、药送完了..."
"放屁!"
赵大夫另一只手抖出个空药包
"李员外家的金疮药还在这儿呢!"
苏明允缩了缩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找借口,忽然指着天空:
"您看!那是不是有人放风筝?"说着就要开溜。
赵大夫早有防备,苏明允被赵大夫揪着耳朵拎出人群,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回头张望说书摊子,眼里满是恋恋不舍。
"师父轻点儿!耳朵要掉了!"
他踮着脚尖跟着走,腰间铜铃叮当作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掉了正好!"
赵郎中冷哼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反正你也不听话,要这耳朵何用?"
少年撇撇嘴,知道这回是逃不掉了,只得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他蓝布衫的后摆随着步伐一甩一甩,活像只斗败的小公鸡。
路过糖人摊时,小贩笑着招呼"小苏大夫,今日不听书了?"
苏林允刚要答话,赵郎中一个眼刀甩来,他立刻缩了缩脖子,朝小贩做了个鬼脸。
回到医馆,只见前堂果然排着长队。赵郎中把他往药柜前一推:
"去!把今日的伤患都处置了,少一个看我怎么收拾你!"
少年揉着发红的耳朵,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哦..."
少年苏明允正揉着发红的耳朵,不情不愿地往药柜里取药。忽听医馆门帘"哗啦"一响,闯进来个锦袍玉带的家仆。
"赵神医!我家大人突发急症!"
那家仆跑得满头大汗,腰间玉佩叮当乱撞。
赵郎中放下捣药杵,习惯性应道:"这就随你去——"
"不不不!"
家仆连连摆手,突然指向躲在药柜后的少年
"我家大人指名要请苏小郎中!"
"哐当"
少年手里的药碾子砸在脚上。赵郎中的山羊胡翘得老高:"你说谁?这个连《伤寒论》都背不全的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