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才离开瑶光三月时日,霁月有了身孕?如何可能?阿离不会如此待他的。
“可他们说遖宿那位国主已前去瑶光道贺了。”难不成这也是假的么?
“……”毓骁?他这是想去探个究竟?
阿离,你究竟要拿这五年做什么……
…………
毓骁抵达瑶光王宫那日,那烈日当空的天却落着瓢泼大雨,城中百姓皆于家中避雨,街道空无一人,这座王城似乎在以此宣泄着对这外来君王“侵入”的不满。
他国君王造访,慕容黎却未前去迎接,萧然道是自家王上担忧霁月公子的身子,故而时刻守在其身侧,一步也不敢离开,还望毓骁见谅。毓骁闻言只是嘴角噙着浅淡的笑,轻言无碍,他能理解,而后尚未来得及下榻于驿馆,便径直入了王宫去寻慕容黎……
毓骁踏入星华宫之时,只瞧见那些宫人皆在寝屋门外侯着,他带的那些个随从也被拦在了宫门外,这般却也合理,毓骁乃是他国之君,他是否会带着这些随从劫持了慕容黎也未可知;萧然知晓方夜在那寝殿之中,于王上的安危倒也安了心,故而便向毓骁告了退,径直去了校场。
方入了寝宫,毓骁便满目茫然的瞧着那些个宫人关上了屋门;随后方夜的声线传来。
“毓骁国主这边请。”
毓骁回首,随方夜而行,后于茶案一侧落坐,方夜随之为其斟上一杯清茶。
“阿离在何处?”
方夜欲言之时,慕容黎自屏风后缓步而出,韩火自其身侧小心搀扶着;他着了件宽松的殷红长袍,垂落的发丝一如往常那般一丝不苟,髻上却只余一根血玉簪,那是早些时日执明赠与他的。
“毓骁国主倒是信得过我,入了他国王城,竟还敢只身入这寝宫。”
“阿离还是与本王这般生分。”那熟悉的姿容由远及近了,他却忽而生出一股恍若隔世的错觉,自打上次一别,他便做了放下阿离的打算,可时间久了他才发觉,他做不到不去打探有关于慕容黎的一切,他能做到的,便是放下非分之想,与之做个知心友人……
慕容黎于茶案另一侧落坐:“倒也论不上生分,为君者,总不似常人那般随心所欲的。”两国之君,稍有不慎便可兵戎相对,如何能如寻常知己那般行事?
“那位身怀有孕的公子呢?本王倒想瞧瞧他生的何般模样,竟让阿离这般上心。”毓骁自觉绕至另一个话题。
“他身子弱,不便见客,在里屋待着。”他这身形估计毓骁早已瞧出端倪来了,还要在此同他打哑谜。
“……阿离,你同本王直言,孩子……”毓骁将眸光移至慕容黎腹部,眸中不知是何般颜色,没错,阿离自屏风后走出之时,他便将此事猜到个十之八九了。
“毓骁,孩子,是我的便成,有些时候,刨根问底也非是好事。”
“……执明他可知晓此事?”该死的执明,竟将阿离糟贱成这般模样,阿离他也是一国之君啊……
“这风声是盖不住的,消息怕是早已传去天权了。”这世上无人能逃过旁人的耳目口舌,人呐,向来喜爱谈论是非……
“你不惧他莽撞寻来向你讨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