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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问题

糙汉的七零锦鲤妻

清晨的霞光刚爬上东边的山坳,林晚秋已经踩着露水走进了院子。她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手里提着个豁了口的搪瓷桶,里面盛着刚熬好的浆糊。晨风卷着玉米叶子的清香扑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院子里的木桌上,那台蝴蝶牌缝纫机擦得锃亮,旁边摊开着好几块旧布料。林晚秋放下浆糊桶,拿起鬃毛刷蘸了蘸,熟练地在一块深蓝色咔叽布上刷出均匀的浆糊。浆糊的淀粉香混着布料的霉味,在晨光里散发出一种踏实的气息。

“别急,张干部说了十点前到,现在才刚辰时。”陆战霆扛着半捆柴火从外面回来,看她时不时朝路口张望的样子,把柴火靠在墙根下宽慰道。他早上特地去山里转了圈,打了两只野兔子,想着等布料来了,中午给她炖个兔子汤。

林晚秋抿着嘴笑,指尖在布料上抹平一个小褶皱:“我没急,就是想着布料来了正好趁着日头好裁剪。”话是这么说,手里刷浆糊的速度却不自觉快了几分。三十尺的确良,五套演出服,这可是打开局面的好机会。她甚至连每套衣服的样式都想好了——两套男款中山装要改得收腰显精神,三套女款连衣裙得用不同的领子样式,最特别的那件准备做个小喇叭袖。

太阳慢慢升高,晒得石板地发烫。林晚秋把刷好浆糊的布料一一搭在晾衣绳上,蓝的灰的土布像彩色的旗子在院子里飘。陆战霆劈柴的斧头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把斧头往木桩上一立:“我去供销社看看,说不定布料送去那儿了。”

林晚秋点点头,目光还是忍不住瞟向村口的方向。

陆战霆再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像被冻住的面团。他跨进院门就把扁担往地上一摔,震得地上的尘土都跳起来:“那些龟孙在供销社嚼舌根!说你搞投机倒把被查了!”

林晚秋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布料上。她弯腰去捡,指尖却发起抖:“布料呢?张干部没送布料来?”

“供销社的说根本没见过什么布料!”陆战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气得胸膛直鼓,“还说王强一早就在大队部咋呼,说你不知天高地厚想拿资本主义尾巴当新苗,现在被县里盯上了!”

林晚秋捏着剪刀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央望着路口。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那条黄土路上连个自行车影子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把剪刀放在缝纫机上:“不行,现有的布根本不够。”她昨晚就仔细算过,家里攒的旧布料零零碎碎加起来才十五尺,做五套演出服至少还差一半。

陆战霆“嚯”地站起来,抓起墙边的扁担:“我去找张建国!他自己说的要送布来!”

“别去!”林晚秋拉住他的胳膊,掌心被扁担硌得生疼,“现在去找他,倒像是我们理亏了。”她望着晾衣绳上那些灰扑扑的布料,忽然想起前世在商场遇到的供货危机,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急得满嘴燎泡,最后硬生生找出了出路。

陆战霆的肩膀还在气鼓鼓地起伏,粗糙的大手反过来包住她的手:“那怎么办?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他知道这对晚秋多重要,这几天她晚上都在煤油灯下画样子,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个小孔。

林晚秋咬着下唇想了会儿,眼睛忽然亮起来:“我们去知青点问问!”

知青点在村子最东头,几排土坯房孤零零地杵在坡上。林晚秋和陆战霆走到院门口时,正看见几个知青端着搪瓷碗蹲在地上吃饭。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知青看见他们,筷子顿了顿,推了推旁边梳着辫子的女知青。

“晚秋姐?”女知青站起来,手里还捏着半个玉米面窝头,“你们咋来了?”她是去年来的知青,叫苏晓梅,上个月还找林晚秋请教过怎么腌萝卜干。

林晚秋勉强笑了笑:“想问你们有没有多余的布票,我们有急用。”

苏晓梅的脸一下子为难起来:“布票我们都是省着用的……”话音未落,旁边的男知青突然咳嗽了两声,给她使了个眼色。

陆战霆看在眼里,粗声粗气地开口:“我们可以用粮票换,一斤粮票换一尺布票,怎么样?”这年头粮票金贵,这个比价已经很划算了。

蹲在地上的知青们都抬起头,互相看了看。一个矮个子女知青小声说:“我还有三尺……”另一个男知青也跟着说:“我有两尺……”

苏晓梅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布票数了数:“我这儿有五尺,是下个月准备做衬衫的。”

林晚秋的心一下子热起来,眼眶有点发潮:“太谢谢你们了!粮票我马上回家拿给你们!”

“不用急着给粮票。”戴眼镜的男知青突然开口,推了推眼镜,“我们相信晚秋姐。”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听说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晚秋姐别往心里去。”

林晚秋心里一动,想问什么,却见苏晓梅偷偷朝她摇了摇头。陆战霆已经数好了布票,一共十三尺,加上家里原有的旧布料,还差的不多了。

往家走的路上,林晚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些知青好像知道什么,又不敢明说。”

陆战霆把布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拍了拍:“管他呢,先凑够布料再说。还差多少?我再去问问东头的老王家。”

“还得七尺。”林晚秋掰着指头算,心里盘算着哪些款式可以简化用料。

两人刚走到村口,就看见王强领着几个村民堵在路中间。王强叉着腰,脚下踩着块玉米饼子,油乎乎的手朝他们一指:“哟,这不是去投机倒把的吗?咋垂头丧气回来了?”

旁边的柳红梅穿着那件蓝色的确良,故意挺了挺胸脯:“王强哥,我就说有些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县上干部怎么会看上她那破手艺。”

陆战霆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伸手就去扯扁担:“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王强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两个壮汉后面,声音却更嚣张了,“全村都知道你媳妇想搞资本主义!治保主任都去公社反映情况了,等着被批斗吧!”

林晚秋拉住陆战霆的胳膊,手指都掐进他的肉里。她看着王强那张得意的脸,忽然笑了:“王强,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羡慕我接到了县上的活儿?”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我实话告诉大家,县工业局张干部确实让我做演出服,布料之所以没到,是因为路上耽误了。不信的话,大家明天来看,后天保证能穿上新衣服去县里演出!”

村民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觉得林晚秋在说大话,也有人想起她上次做的衬衫确实比供销社的好看。王强的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战霆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回到家,林晚秋把换来的布票小心翼翼地铺在桌上。陆战霆蹲在地上,用石头在泥地上算着:“家里旧布十五尺,换来十三尺,一共二十八尺,还差两尺……”

“够了。”林晚秋拿起一块灰色卡其布,“这套男装可以做短款,能省两尺布。”她顿了顿,拿起剪刀,“现在开始裁,争取今晚做出两套!”

太阳落山的时候,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陆战霆把煤油灯拧到最亮,橘黄色的光洒在林晚秋专注的脸上。她低着头踩缝纫机,踏板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一首催人入眠的歌谣。陆战霆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线,笨拙地帮她锁着扣眼。

“战霆,你看这里是不是太宽了?”林晚秋举起刚做好的衣领,眉头微微皱着。

陆战霆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布料:“不宽,正好。你做的都好看。”他说得一本正经,逗得林晚秋噗嗤笑了出来。灯光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陆战霆看着看着,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

忽然,院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陆战霆警惕地站起来:“这么晚了谁会来?”

林晚秋停下手里的活儿,侧耳听了听:“好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陆战霆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月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头栽在陆战霆怀里。陆战霆低头一看,是村里那个没人管的小可怜陈默,手里还紧紧攥着个布包。

“陈默?你怎么来了?”林晚秋赶紧跑过去,看到孩子冻得发紫的小脸,心里一揪。

陈默抬起头,大眼睛里含着泪,把手里的布包往林晚秋怀里塞:“姐姐……给……”说完,他转身就跑,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林晚秋愣了愣,打开那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布包。里面是一叠崭新的布票,整整五尺!布票下面还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谢谢姐姐给的饼子,这个给姐姐做衣服。”

林晚秋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想起前几天陈默饿晕在路边,她给了他两个玉米面饼子。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记在心里,还把这么珍贵的布票送给她。

“这孩子……”陆战霆也看得眼眶发热,转身就想去追,“我把他找回来!”

“别去了。”林晚秋拉住他,把布票小心翼翼地收好,“让他去吧。等明天,我们给他送点吃的。”她低头看着桌上的布料,心里忽然充满了力量。虽然困难重重,但总有像知青们、像陈默这样的好心人在默默帮助她。

陆战霆重新坐下,拿起针线,忽然开口:“晚秋,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他说得很慢,却字字千钧。

林晚秋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煤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把他粗糙的轮廓都柔化了。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这样,扛着野猪站在河边,眼神却意外地温柔。

“嗯。”林晚秋轻轻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踩缝纫机。踏板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在编织着一个温暖而充满希望的梦。

第二天一早,林晚秋和陆战霆刚把做好的两套演出服晾起来,就看见张建国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他满头大汗地跳下车,手里还提着个大包袱:“晚秋同志,实在对不起,路上出了点意外,布料送晚了!”

林晚秋和陆战霆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张建国打开包袱,里面是崭新的确良,蓝的、灰的、粉的,足有三十尺!

“张干部,你可来了!”陆战霆接过布料,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张建国擦了擦汗,目光落在晾衣绳上的演出服上,眼睛倏地亮了:“这就是你做的衣服?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他拿起那件灰色中山装,翻看着领子上的针脚,连连点头,“晚秋同志,你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林晚秋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笑着说:“张干部过奖了,我们一定会按时完成任务。”

张建国又跟他们说了些演出服的细节要求,忽然压低声音:“这次布料送晚了,其实是有人在公社告状,说你们搞资本主义。我去解释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林晚秋和陆战霆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搞鬼。陆战霆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又是王强那个狗东西!”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清者自清。只要你们把演出服做好,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顿了顿,又说,“对了,县领导听说你们有新颖的服装样式,很感兴趣。等文艺汇演结束,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机会呢!”

林晚秋心里一动,更大的机会?难道是……她不敢多想,但心里已经充满了期待。

送走张建国,林晚秋看着院子里五颜六色的确良布料,心里乐开了花。陆战霆走到她身边,挠了挠头:“晚秋,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发了?”

林晚秋转过身,看着他憨厚的样子,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呀,我们要发了!”

陆战霆的脸“腾”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林晚秋看着他的傻样,笑得更开心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希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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