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了三天。
杨博文站在公司会议室里，指尖冰凉。长桌对面坐着高层和经纪人，桌上摊开的合约像一把刀。
“两个选择。”总监推来一份文件，“第一，立刻澄清和左奇函只是普通队友关系，配合公司安排的新CP营销。”
文件最后一页，赫然印着左奇函日本培训延期半年的通知。
杨博文喉咙发紧：“……第二个呢？”
总监冷笑：“雪藏解约，赔偿八位数违约金。”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惨白的脸。
——
左奇函在东京接到电话时，正在往行李箱里塞狐狸玩偶。
“你满意了？”经纪人声音刺耳，“杨博文刚刚签了CP协议，下周就和林嘉搭档新综艺。”
行李箱“砰”地砸在地上。左奇函盯着墙上未完成的行程表——还有127天才能回国。
手机震动，特别关注推送：【@杨博文official 很期待和@林嘉 的新合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配图是杨博文和林嘉的合照，两人肩膀相抵，笑容灿烂。
左奇函死死盯着照片角落——杨博文手腕上，那条黑色手绳不见了。
——
综艺录制现场，杨博文机械地重复排练好的互动。
“博文和嘉嘉很有默契呢！”主持人起哄，“听说私下经常一起练习？”
林嘉自然地搂住他的肩：“对啊，博文教了我很多……”
杨博文条件反射地想躲，却在瞥见台下经纪人警告的眼神时僵住。镜头特写推过来，他扬起练习过千百遍的笑容：“是嘉嘉学得快。”
后台走廊，他死死攥着口袋里的小羊玩偶。绒毛已经被揉得发皱，耳朵上还系着那条黑绳。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左奇函的未接来电：23个。
——
东京深夜，左奇函站在酒店落地窗前，脚下散落着被揉皱的行程表。
电视里正播放杨博文的新综艺预告，林嘉亲昵地替他擦汗的画面循环播放。
“左先生？”助理小心翼翼敲门，“社长要求您明天和佐藤小姐……”
“滚。”
房门重重关上。左奇函扯下颈间的狐狸挂坠，玻璃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点开加密相册，最后一张照片停留在机场送别——杨博文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手里紧紧攥着那只小羊玩偶。
窗外暴雨如注，东京塔的灯光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血色。
——
杨博文从噩梦中惊醒时，宿舍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经纪人坐在黑暗中，手里捏着那只被没收的小羊玩偶：“最后一次警告。”打火机的火苗舔上黑色手绳，“别毁了自己。”
绒毛燃烧的焦臭味弥漫开来。杨博文扑过去抢，却被烟灰缸砸中额头。温热的血滑过眼皮时，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把……它还给我……”
经纪人冷笑一声，将燃烧的玩偶扔出窗外。
暴雨中，杨博文跪在泥水里，徒手拍打着早已熄灭的火星。烧焦的小羊只剩半边耳朵，玻璃眼珠裂开一道细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来自东京的短信：【等我】
鲜血混着雨水滴在屏幕上，他蜷缩着抱住残破的玩偶，在无人看见的深夜，终于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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