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峙

“我误会了？萧祈安，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这儿借酒消愁，难道是我眼睛出问题了？”沈听晚的语气冷得像冰，眉眼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盯着萧祈安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刺穿。她从未这样对他，一字一句，都像刀刃般割在他的心上，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沈听晚本想转身离开，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的画面，还有那场灭门惨案的阴影，她心里一沉。她明白，无论自己如何逃避，终究无法彻底避开与他的接触。既然避无可避，那便干脆利落地了断两人之间的所有可能。

见萧祈安沉默不语，沈听晚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平复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后，才缓缓抬起头，声音低而清晰：“萧祈安，我问你，你爱我吗？”

“当然。”萧祈安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一丝犹豫。

沈听晚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难道那天我没有说清楚吗？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就算你和那件事毫无关系，我还是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事情的结局能不能改变，但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查清真相，揪出那个幕后黑手。这是我重生之后唯一的执念。”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回忆什么。“其实，上一世我坠崖之前，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掉下去，却无能为力。后来，你还抱着我的尸体痛哭。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重生了。也许，是我执念太深，连累了你也回到了这里。”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完全没有在意萧祈安的神情变化。

“晚晚，”萧祈安低声开口，声音沙哑，“从你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支撑我回到这里的唯一信念，就是你。我以为……我们重来一次，可以回到从前，像以前那样美好。可现在，我才意识到，是我太天真了。”

沈听晚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萧祈安，早在沈家因萧家而灭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不可能了。不管那件事的真相是否与你有关，也不管你到底知不知情，我都已经无法再面对你了。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这一世，我有自己的仇要报，你也有你的生活。我们……注定没有未来。”

她的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彼此沉默的眼神交锋。

萧祈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和疲惫，“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得由你说了算？我知道你想报仇，想找那个凶手，可我真的……真的跟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他低声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这解释苍白得可怜，仿佛一团雾气，怎么抓都抓不住。“晚晚，你干嘛要把萧家所有的错都扣在我头上？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这对我来说何其残忍？”

“可你的骨子里流的是萧家的血！”沈听晚突然提高了音量，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心里也清楚，不该把这些恩怨怪到萧祈安身上，可就算明白这些，她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迈不过去。“你为国拼了一辈子命，替南朝抢回了多少城池？你是正大光明，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法面对这一切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对不起……”

萧祈安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像是在自嘲，“听晚，你说你没怀疑过我，可你也不愿意接受我。难道我的爱就这么廉价吗？让你说不要就不要，说放弃就放弃？呵……”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又夹杂着几分不甘。

“不是那样的……”沈听晚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手指攥紧了衣角，指节微微发白。“萧祈安，先去查清楚真相吧，查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在那之前……我们之间，就别再有什么牵扯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被风吹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