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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

盛夏光年(短篇)

12月31日的晚上,因为学校不上课,林琳就带着林初雨去一条很火的小吃街逛。因为刚好要跨年,小吃街也是热闹万分,附近有个广场在举行活动游戏,参与者可以拿个小灯笼。灯笼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镂空的还会发光,顶部还黏了只白兔做装饰。

一开始林初雨还扭扭捏捏不敢去参加,后来被林琳一把推上了台。其实是个很简单的谁是卧底游戏,但林初雨这个平民硬生生把自己玩出了一副“卧底”的气势,最后遗憾离场。不过最后还是领到了小灯笼。

有了灯笼,林初雨就把刚刚的社死现场抛到脑后了。她兴冲冲地给它拍了张照,发给叶沫晴看:“晴姐快看!我玩游戏赢得的小灯笼!”

叶沫晴很快回复:

【雨过天晴:挺可爱的。】

【雨过天晴:你在玩什么游戏?】

林初雨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社死游戏过程原原本本告诉她,于是添油加醋美化了一番,说自己是堂堂正正赢得这只灯笼的。

叶沫晴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雨过天晴:我们阿雨真厉害。】然后再夸了一堆“彩虹屁”。

结果就是林初雨又被叶沫晴夸到脸红,隔着个屏幕乐呵半天。林琳看不下去了:“你把你手机放一放,那么多吃的你看不上么?”

“……好吧。”林初雨接过林琳递来的一串烤肉啃了起来。

.

第二天林初雨睡到上午十一点,还是林琳把她叫醒的:“你不是说下午要跟你那什么晴姐出去玩吗?还睡?”

本来在睡梦中的林初雨猛地睁眼:“对对对!完了完了完了……”

向来拖拉的林初雨今天像个小型龙卷风似的,一眨眼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出门,然后被林琳一脸无语地按回了椅子上:“午饭!”

林初雨垂头丧气地开始吃午饭。

下午一点林初雨终于出门了。还没到叶沫晴家小区门口,林初雨就远远看见叶沫晴站在一棵树下等着。她连忙奔过去:“晴姐!”

“你来了。”叶沫晴微笑。她挽住林初雨的手,把她带到小区对面的公园,“你来过这儿吗?”

林初雨摇摇头。叶沫晴于是说:“平时这里风景还是很好的。”她指了指小路两边光秃秃的土地,“虽然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但之前夏天的时候,这里种的是向日葵,你放眼望去全是一片金色,很漂亮的。”

虽是冬天,不过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林初雨能清晰地看到光斑洒落在她的碎发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些极为琐碎的小事。

这时林初雨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不禁有些嘴馋:“晴姐,我们去买根糖葫芦吧?我看到有草莓的。”

“幼不幼稚。”叶沫晴话虽这么讲,但还是跟着林初雨去买了两根糖葫芦,一人一根。

两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林初雨小口小口咬着裹了糖浆的草莓,忽然听见叶沫晴问了句:“阿雨。你说我们会吵架吗?”

这种问题属实不想叶沫晴会问出来的。林初雨诧异地转头:“为什么会吵架?”

“我看有人说,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矛盾也会越来越多。”叶沫晴垂下眼睛,“朋友之间关系越好越容易吵架,我们……以后会吵架吗?”

“为什么会?”林初雨再一次反问,她认真地回答,“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很少生气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吵架。”

“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更不会了。我怎么会跟你吵架呢?”

看着林初雨那严肃又认真地神色,叶沫晴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语气轻快:“也确实,你跟个小兔子一样的性格,我看到了也生不起气来。”

“喂喂喂,我才不是小兔子呢!”林初雨不服气。

叶沫晴歪头:“你那灯笼上,难道不是兔子吗?”

“我……”林初雨忽然噎住了。她闷闷地又啃了会儿糖葫芦,直到把一整根吃得干干净净,才勉强接受了叶沫晴给她安的“兔子”身份。

落星中学初三教学楼走廊一侧的对面,是一栋居民楼。那是老小区了,平时同学们也不会去关注这么几栋楼房。

但今天吃完晚饭回教室时,林初雨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他们在看什么?”林初雨皱起眉毛。

只见靠近三班四班的走廊栏杆上挤满了学生,一个个都朝对面的楼房看过去,甚至有人还在向对面招手、喊话。

林初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周桉云去凑热闹。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后,林初雨顺着别人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对面大概四层左右高度的位置,一扇窗被打开了,两名大学生模样的女生探出头来,交头接耳指着林初雨这堆学生,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其中一名女生手里还拿着手机,像是要给他们拍照。

忽然有人喊:“姐姐!这里这里!”

两名女生就笑着招手,然后拿着手机的女生对着喊话处的人群咔嚓一拍。

这时有人注意到平行的楼梯间的窗户处也有一个女生的身影,同样在好奇地看着这群趴在栏杆上的初中生。林初雨戳戳周桉云的手臂:“她们是不是住在那个楼里的?”

“应该吧。”周桉云点点头,忽而故作深沉地说,“唉,可能她们是在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吧。”

林初雨顿了顿:“……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

接近上课,人群渐渐散了,那三个女生也消失在了窗口,估计是回房间里去了。林初雨便也和周桉云回到教室。

临近期末,尤其是这学期过完,下学期就要中考了,时间过得比她想象中的还快。初一时她经常和人笑说“很快就初三毕业了”,可现在这一天是真的快来临了。

晚自习是数学老师高琳值班。此时她正在讲一道下午上课没讲完的数学压轴题,解决完这道题后,高琳把手一挥,颇为潇洒地将粉笔扔进了粉笔盒里。

就在林初雨以为高琳讲完让大家写作业的时候,高琳突然开口:“你们最近写语文作文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高琳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我今天在办公室里改作业的时候,你们语文老师说改到了一篇作文,里面写‘来了个年轻有活力的数学老师’,写我呢。”她环视一圈同学们,“是不是你们其中一个写的?反正不是三班就是四班。”

有人笑了,有人低下头,还有人东张西望在帮忙找那个写作文的同学。

林初雨也觉得这事儿很有趣,目不转睛盯着高琳等她继续讲,没想到高琳此人不按套路出牌,找上了林初雨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乖乖女”:“是你写的吗?”

意识到高琳在和自己说话后,林初雨先是一愣,又赶紧摇头:“不是。”

然而高琳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就是你写的我吧?”

老天,这是哪门子推理?!林初雨欲哭无泪,只能继续摇头,进行苍白无力的“辩解”。

“肯定是你写的我,是不是因为害羞不敢承认?”高琳笑眯眯地说,随后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打趣人家了,大家写作业吧!”

林初雨扶着脑袋,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尴尬得简直想要钻到桌洞里去。

黎青寒在一旁小声说:“看来数学老师还是很喜欢你的。”

林初雨:“……”这哪里能看出“喜欢”了?!她经不住这“喜欢”啊!!!

说实在的,林初雨不是很想考这个期末考。原因之一便是,考完后过一个寒假,她就要迎来在落星中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

林初雨其实很舍不得三班的这些同学老师的,尤其是她新交的朋友们,虽然性格迥异,但彼此相处和睦,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还有就是晴姐。林初雨不知道自己最终能不能和叶沫晴考上同个高中。即便她俩成绩差不多,但像她们在L市山北区的学生,想考到市一中是很难的。初二暑假林初雨有幸考过区前300,但那也只是区排名,顶多能保证自己可以上山北一中这样的区级重点高中。L市有很多更优秀的学校,林初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有机会够到门槛。

但尽管如此,林初雨也不能保证和叶沫晴上同个高中。

如果高中异校的话,林初雨根本不清楚对方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虽然现在也并不太清楚)。万一关系因此生疏怎么办?万一她有了更好的朋友怎么办?万一她考上比自己更好的高中,变得更优秀,自己追不上她了该怎么办?

林初雨想得头都要秃了,最后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去思考。为了朋友放弃适合自己的学校,这是无脑小说里才会有的剧情,在现实中肯定要优先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她这么暗示自己。

两天的期末考很快结束了。这回林初雨考得一般,科学尤其差,离及格都差两分。联系了补课老师后,林琳决定让林初雨去上科学一对一辅导。林初雨也没什么异议。

之前吴纯在班里宣布中考制度改革的时候顺带提了一嘴,说是今年中考是省统考,也是林初雨所在省份第一次省统考。考虑到各个地方教学水平不同,于是中考会降低难度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这样一来,大家的差距就会缩小。尤其是成绩好的那些学生,分数更难拉开距离。

学校录取制度中,也是同个分数之下看数学成绩。数学成绩高的优先录取,这就让林初雨这个偏文选手犯了难。

林初雨实在是忧心忡忡,破天荒地去找林琳求助,帮忙缓解压力。谁知林琳再次冷笑,扔了颗重磅炸弹:“你忘了?还有体育中考呢。你四十分满分能拿到不?一分可甩多少人啊。”

林初雨:“……”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寒假,林初雨还是在老老实实补课,补完课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写作业。也许是中考将至,人生第一次大考来临,总要有些紧张感的。

不过林琳也知道林初雨压力挺大的,于是在补课前,她就带着林初雨飞去I省度假放松了。

I省在热带地区,在冬天去旅游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刚好她们在那边有个亲戚可以接应一下,林初雨那几天还是过得蛮舒心的。住的地方刚好临海,每天能去沙滩散散步、看看风景,累了呆宾馆,无聊了就和林琳出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顺便给叶沫晴拍点照片共享好心情,要不是经费不够,她还真想再在这里多住几天。

而为数不多的几次休息还包括过年那几天。除夕林初雨照常跟着林琳去外婆家,张焱张政这两兄弟也在。红包肯定是要收的,外婆外公坐在沙发上,地上摆个铁盆,用头去磕,磕多少下就给几百。

前两年知道要这么收红包的时候,林初雨还因为觉得规定太奇怪而拒绝这么做,随后就被林琳灌输了“老一辈给红包的方式不同”的思想,于是今天她终于心安理得地磕头收红包去了。

磕一下给一百!谁跟钱过不去啊?!

于是顺理成章地,铁盆被林初雨磕出一片凹陷来。

这个行为免不了被大家打趣一番,林初雨也无所谓了,甜甜地上前给外婆外公祝福了一番就高高兴兴地把压岁钱拿走了。

回家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多了个群聊叫做“歌词接龙来一战”,消息丁零当啷地在响。林初雨顿时了然,点进去一看,果然是由王缘泽带头建的这个群。之前在学校休息时间里林初雨在和王缘泽、黎青寒、鹭泽、沈萤等人玩歌词接龙,没玩过瘾(尤其是王缘泽,天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玩歌词接龙)就打算放假建个群继续玩。

林初雨挺喜欢听歌的,记的歌词也不少,所以还是挺乐意玩接龙的。在与大家大战三百回合后,因为接近零点,林初雨选择下线,其余人也纷纷退出“大战”。

林初雨不玩了是因为要给大家发“新年快乐”。当然“新年快乐”是群发,只不过对待她好朋友晴姐肯定要特殊一点。林初雨特地从网上搜来各种文案,再通过自己的思考,写了一段非常感人(至少她这么觉得)的新年祝福语,准备掐时间发送。

于是随着电视机传来的倒数声,林初雨在显示零点零分的时候准时将消息发发送。结果对方抢先一步:

【雨过天晴:新年快乐,阿雨![烟花][烟花]】

【雨过天晴: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也要像过去那样充满热情和善意面对生活,祝你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所有的期待都有回响!】

第二条消息是在林初雨之后发的。三条消息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聊天界面里,谁也没发下一条消息。

林初雨正想着要怎么回,忽然想起其他人的祝福还没群发呢,于是先切出去把新年祝福语发完,再切进叶沫晴的聊天界面苦苦思考。这时叶沫晴发来消息:

【雨过天晴:收到你的祝福了!![大笑][爱心]】

【雨过天晴:寒假愉快!】

林初雨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发的祝福语还不赖。她开心地回复:【寒假愉快!我先睡啦,晚安晴姐!】

【雨过天晴:晚安】

林初雨满意地关闭手机,在林琳的注视下乖乖躺上床了。

寒假毕竟比暑假短了一个月,落星中学也就大发慈悲地没让同学们上假期托管。二月份开学时,吴纯就为大家敲响了警钟:“同志们,离中考没有多久了,各位对自己的成绩要上点心了啊!”

其他的不说,林初雨的确开始加倍努力学习了,这一点同桌黎青寒可以作证。黎青寒可是个公认的学习又好还认真努力的人,就连她也认同这一观点,只能说明林初雨是真的下决心要冲刺一番了。

五门主课里进度最快的还得是英语。三班的英语老师原来是白霞,但初三上学期有两个月她出差了,于是让一位姓王的男老师来上课。这位王老师上课的风格和白霞完全不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教完了英语书剩余单元的内容。白霞回来时发现自己无内容可教的时候,几乎所有同学都在放声大笑。

出个差感觉丢了个工作,这体验也是没谁了。

于是白霞回来第一天难办地一边翻书一边皱眉:“嘶……这怎么办呢……?”最后给他们布置了英语报的一套测试题。

其实这套测试题暑假里已经做过了,同学们也互相挤眉弄眼暗示不要开口提醒。其实白霞老师本身也心知肚明,可惜她手头上也没多的卷子让大家写,这回纯粹让她当个好人,给同学们放松放松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霞就开始教初三下册的英语,大概教了两个单元,因为要期末了,她就转而开始复习之前的内容。这才导致这学期英语进度如此之快。

除了六月份的中考,还有两场考试也至关重要。一场是四月份的体育中考,另一场是五月份的科学实验考试。

体育中考也就不用多说了,考前一个多月会抽取今年的考试项目,八百一千米必考,游泳可代替其他任意一个项目。而科学实验考试呢,放在今年之前,都是算在中考科学满分180里的,足足占了10分,也算林初雨这一届走运,第一次省统考,分数降至160,实验考试还不打成绩,只算ABCD的等级。

吴纯简单为大家介绍了实验考试的内容。考试包含了多种实验,涉及物化生各方面,学生要进行哪项实验是完全随机的。

“啊啊啊好想抽到光学的那个实验!”周桉云苦恼地抓抓头发,“看视频上讲的,就是找成像规律再记录数据嘛,简直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实验了!”

“对啊。其他的都挺考验动手能力的,我还挺担心那个计算氯化钠溶液的质量分数,万一氯化钠一直不溶解怎么办?”林初雨叹了口气。

周桉云摆摆手:“哎,算了,反正还没上手几次呢,而且考试在五月份,现在还是别想太多了,免得心烦。”

林初雨点点头:“也对。”

中考将至,留给大家的时间也不多了。吴纯命人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中考倒计时的天数,并专门指定一位同学每天负责更改天数。

虽然同学们大多没有往后看黑板的习惯,但走进教室上课的老师们几乎都是能注意到的,因此三班的同学们每次上课后都能迎来一波老师们的“劝导”:“离中考只剩XX天啦,你们要有紧迫感啦……”

而因为四月份需要体育中考的缘故,学校安排初三学生早上的大课间开始跑操。

其实跑操是从林初雨升初三后就开始了。落星中学规定初一初二大课间做广播操,初三跑操。女生跑外道两圈,男生跑内道三圈。为了方便拎出那些偷懒的学生,每班老师还特意商量了一下,为自己班的同学买了丝质背心,上面印有班级和学号,跑步的时候必须穿上。这样一来,在司令台上监督跑操的老师就能一眼看出是哪个班的学生在偷懒。

林初雨对此没什么意见,但是当看到吴纯发下的一件件火红色背心时,她忍不住吐槽:“这颜色也太亮眼了吧!”

红色背心,比其他班的黄色绿色紫色的肯定是更加招摇啊!!

可也没办法,学校要求的,只能乖乖穿上了。

初三上跑了一学期,初三下还要继续跑。林初雨这个完全没有体育细胞的人只能长叹一声天要绝我。不过好在寒假里教育局下了通知,八百米满分从3分10秒降到了3分25秒,林初雨从没那么自信过,觉得自己可以拿六分的分数。结果吴纯给了她当头一棒:“六分不行,要拿十分,至少九分。”

林初雨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每次跑操除了开始跑步之前大家是按班级站位的,开始之后并不要求队形,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速度。林初雨每次都是按自己的节奏跑,不一会儿就跟大部队落下了一百多米。

吴纯常常在跑道边看同学们跑步。记得有一回林初雨跑完第一圈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她抬头就跟吴纯对视了,吴纯作出一副加油打气状:“林初雨,你太慢了!加油,跑快点!”

林初雨:“……”是她不想跑快吗?

同时体育中考的其他项目也出来了,女生的分别是篮球、铅球和仰卧起坐,男生的是把仰卧起坐改成引体向上。老师让他们之前练习最多的跳绳居然没有被选中,林初雨真是想回家躺平了,这可是她唯一一个能保证自己满分的项目!

要说这其中哪个她能保证自己拿满分的话……林初雨其实都说不准,真要选一个她也只能选仰卧起坐,不标准的那种。小学的时候人工计数她能做73个,现在她最多也就做了52、53个,这不禁让林初雨怀疑小学那会儿别人是不是给自己乱数的。

好在仰卧起坐做满50个满分,让林初雨放了点心。

三月下旬,因为吴纯在看不下去林初雨跑步如此之慢的速度,于是私底下找到林琳,给她推荐了一位体育教练,让林初雨在考试之前补一补,说不定有希望满分。

开玩笑,她林初雨这个水平是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补上去的吗?!

虽然不是很相信自己可以进步,但为了分数,林初雨还是听吴纯和林琳的话,在周末去了体育馆见教练。

训练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三点半,一个半小时。把林初雨送到之后,林琳就溜了,留林初雨一个人跟一名“洋葱头”男人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叫“洋葱头”呢?因为林初雨真的觉得吴纯给她找的这个教练的脑袋很像洋葱。圆圆的头加上尖尖的发型,不就是洋葱嘛!

“洋葱头”教练姓杨,跟林初雨起的这个绰号还蛮般配的。他穿了一件白T恤,他打量了一眼林初雨:“听说你八百跑四分钟?”

沉默了一下,林初雨不好意思地笑笑,纠正了他的说法:“最近一次是四分十秒。”

洋葱头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叹了口气,把林初雨赶到一处空地:“沿着这条线,先来回跑两趟,大概两百米。”

林初雨照做了。没曾想洋葱头直接看出她问题所在:“你跑步怎么一跳一跳的,这样很容易让力气跑走的。”他做了下示范,“还有你的摆臂,每个人摆臂方法不同,你可以选择前后摆或者左右摆,但是不要动肩膀,也很费力气。”

随后洋葱头又让林初雨做了些热身运动,比如压腿。林初雨以为不学拉丁舞之后再也不会经历压腿之痛了,没曾想跑个步居然也要压腿。这里的压腿不是指弓步压腿、侧压腿之类的,而是像舞蹈课里的,把单条腿搁到高处,身体努力压向抬起的那条腿。

“不压腿怎么行呢?”洋葱头 双手抱胸,“韧带不打开你步伐就小了,人家一步多少米,你得打个折扣。”

热身完洋葱头就让林初雨去跑六百米。为什么是六百米呢?因为这里的操场被人征用了,所以林初雨只能在外围跑步。洋葱头大概给他圈了一下场地,一圈估摸着下来差不多是六百米。

最后林初雨跑了个3分24秒。

林初雨都被自己气笑了。人家800米跑这个成绩能满分(虽然只还有一秒就被卡出了),自己这时离终点却还剩200米。

“你不要跳着跑,要向前冲,前脚掌落地……人放松,摆臂积极,摆臂快了,脚步就快了……”洋葱头摇着头,纠正林初雨的错误。林初雨听的有些懵,但还是边听边点头。

接下来洋葱头又让林初雨跑了三次。第二次林初雨稍微加了点速,跑了3分06秒。洋葱头有点惊奇地说:“怎么速度突然变快了?你待会儿能吃得消么。”

第三次跑了3分27秒,800米都超满分线了,更别说林初雨只跑了600米。第四次没记上时,因此林初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快累成一滩浆糊了。

更过分的是,跑完后休息了没多久,洋葱头就让她拎着两个沉重的黑色圆盘(林初雨觉得这两个东西可能是在杠铃上增加重量的,但不知道名字叫什么)做蹲起,说训练腰腹力量,做四组,每组20个。

这时候林初雨已经缓过来一点了,好歹只是做蹲起,而不是跑步。再加上洋葱头起头问她学校里的事,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开始聊天,直到窗外有其他跑步者路过。

洋葱头示意林初雨看跑步者:“你看,那个人的跑步姿势也不对。基本上都是摆臂的问题,记住了,摆臂不要动肩膀……”

林初雨以前从没觉得一个半小时这么漫长。快下课的时候林琳来了,林初雨眼尖地看到她带了杯奶茶,于是恢复了点精神。没想到洋葱头在下课前五分钟的时候又让林初雨做了个仰卧起坐:“我计时,你们满分多少个?”

“五十个。”林初雨老老实实回答。

结果可想而知。林初雨体力充沛的时候也只能做上50多个,前面一个多小时耗了她这么多体力,这回一分钟连40个也没做上。于是洋葱头就劝林琳让林初雨去选篮球。

林初雨:“……”她可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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