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力竞技场上,地面再度绽放出蜘蛛网般的裂痕,嘉德罗斯依靠着大罗神通棍喘息,掌心闪烁着金色元力的明灭之光。十米之外,格瑞屹立,烈斩的锋刃犹自凝结着冰凌,肩头衣衫被方才的爆炸撕裂,露出旧疤淡粉,映衬着苍白肌肤。
“嘿,格瑞。”嘉德罗斯忽然低语,嗓音不似往日高亢,“今日你的剑锋,稍显迟疑。”
格瑞的动作微微一顿,收剑之际,心中确有旁骛——嘉德罗斯棍影掠过耳畔,携带着一抹异样的暖流,恍如火山岩隙中的温泉,令他耳际泛起酥麻。
这份奇异感受,究竟始于何时?或许,是在嘉德罗斯病榻缠绵,于简陋营帐内褪去锋芒之时。格瑞本意挑战,却在帐外徘徊整夜,耳畔是压抑的咳声,手中烈斩柄被汗水浸湿。最终,他掷入一瓶自制药剂,瓶碎之声惊扰了帐中人。“何人?”嘉德罗斯嗓音沙哑,却警觉依旧。格瑞未答,遁入夜色,背后却似有炽热目光紧随,炽烈胜过元力之火。
此刻,夕阳洒落,训练场镀上金红。嘉德罗斯察觉格瑞注视,目光中无往昔戒备,反倒似在探寻珍稀矿石。“望什么?”他挑眉,故作傲然挺胸,耳根却悄然泛红。
格瑞无言,趋步上前,轻扣其腕。嘉德罗斯腕细而茧厚,血脉跳动急促有力。格瑞指尖微凉,触及温热肌肤,嘉德罗斯欲抽手,却被紧握不放。
“无需你多事。”他嘴硬,却不再抗拒。夕阳拉长身影,金发与银发在风中轻触,旋即惊散。
远处,裁判球警报骤响,新挑战来临。格瑞松手转身,却被嘉德罗斯拽住披风。“嘿,”少年嗓音低沉,“下次对决,不许分心。”
格瑞回眸,见嘉德罗斯侧脸绯红,大罗神通棍悄然转向,棍尾轻触其手背。一触即离,如火星落雪,瞬间燎原。
“嗯。”格瑞轻应,声随风散。但他确信嘉德罗斯闻之——少年转身之际,披风飞扬,掩不住一抹忍不住的笑意。
冰与火的较量未曾停歇,只是不知何时起,凌厉招式间,多了几分不忍下手的柔情。恰似冰川终融熔岩之暖,火焰亦愿为冰山收敛其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