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斯坐在篝火旁,翻转着滋滋作响的肉串,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点点火星。佩利蹲在一旁,辫子随着烤肉的香味轻轻摇摆,眼神犹如盯紧猎物的幼狼,闪烁着光芒。
“别急嘛。”帕洛斯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递过刚烤好的肉串,“小心烫。”佩利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却依然紧紧咬着,含糊地说:“帕洛斯烤的……真好吃。”
帕洛斯微笑,继续翻动着手中的肉串。火光映照在他的脸庞,让那双平时充满算计的眼睛变得柔和。与佩利相识三年,从最初的利用到如今的情感纠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何时产生了变化。
回想起一次在废弃工厂的逃亡,佩利为了保护他,硬生生挨了一击,背部肿得吓人。帕洛斯为他擦药时,指尖触碰到那灼热的肌肤,佩利却笑得灿烂:“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帕洛斯没事就好。”那一刻,帕洛斯的手微微颤抖——他算计过无数人,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无私地守护他。
夜晚守岗时,佩利总爱靠在他肩上小憩,呼吸平稳如潮。起初,帕洛斯会推开他,但渐渐地,他习惯了这份依靠,甚至会在佩利下滑时,悄悄地靠近。有一次,佩利在梦中呢喃着“烤肉”,紧紧抱住他的腰,帕洛斯僵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敢动弹,却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轻握着对方的手腕。
这天,他们随雷狮海盗团劫持了一艘货船,佩利兴奋地抢来一袋水果糖,满心欢喜地捧到帕洛斯面前。“这个超甜!”他剥开一颗塞入帕洛斯口中,果糖的甜蜜在舌尖绽放,但帕洛斯觉得,更甜的是少年指尖留下的余温。
突然,货船剧烈摇晃,敌人追兵已至。帕洛斯拉着佩利奔向船舱,子弹呼啸而过。佩利停下脚步,将他护在身后,短刀瞬间出鞘:“帕洛斯先走!我掩护!”
“笨蛋!”帕洛斯焦急又愤怒,但看到佩利挡在前面的身影,心像被紧紧揪住。那背影虽不伟岸,却胜过任何坚固的盾牌。
他没有离开,反而抽出靴筒中的短刃,与佩利背靠背站立。“要走一起走。”帕洛斯的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佩利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一起走!”
在刀刃与子弹的碰撞声中,帕洛斯意识到,那些精心准备的退路和谎言,在佩利炽热的呼吸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战斗结束后,两人靠在舱壁上喘息。佩利的胳膊受了伤,帕洛斯正细心地用布条为他包扎,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帕洛斯,”佩利突然说,“你的糖掉了。”
帕洛斯低头,看见那颗未吃完的水果糖滚落在脚边,糖纸在昏暗中闪烁。他伸手去捡,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佩利的手掌带着伤痕,却异常炽热。
“帕洛斯,”佩利的声音低沉,“以后……我给你抢糖吃,你别再一个人藏着心事了,好吗?”
帕洛斯望着他真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角的湿润迅速被抹去。“知道了,笨蛋。”他紧紧握住佩利的手,在那份温暖中,品味到了比糖更持久的甜蜜。
远处的海盗船仍在星海中摇曳,而两个少年紧握的手中,藏着比任何珍宝都更加坚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