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前，广播里播放着暴雨红色预警。唐羽官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
"带伞了？"段临川突然出现在课桌旁。
唐羽官摇摇头，看见对方从书包里拿出把黑色长柄伞："用我的。"
"那你..."
"学生会要开会。"段临川把伞塞进他手里，"直接回家，别绕路。"
唐羽官乖顺地点头，没注意到段临川目光在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停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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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比预计来得更早。唐羽官举着伞艰难前行，雨水还是打湿了裤脚。转过最后一个巷口时，伞骨突然被狂风吹折，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
他哆嗦着摸出钥匙，却发现门锁卡住了——这是上周那群混混来捣乱时弄坏的，他一直没敢报修。
"需要帮忙吗？"
唐羽官猛地转身，段临川站在雨幕里，黑色风衣滴水未沾，手里提着印有药店logo的塑料袋。
"你...你不是在开会..."
"结束了。"段临川接过钥匙，三两下撬开变形的锁芯，"体温计带了么？"
唐羽官这才注意到自己头重脚轻，视线也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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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段临川皱眉读出体温计数字，"去洗澡。"
唐羽官抱着干衣服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你...你先回去..."
"你家的热水器，"段临川按下开关，只有冷水喷涌而出，"上周就坏了？"
被戳穿的唐羽官耳根通红。下一秒，段临川直接把他拎进浴室，三两下扒掉湿透的校服："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热气腾腾的毛巾递到眼前时，唐羽官才注意到段临川带来的塑料袋里装满了退烧药和姜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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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唐羽官在高热中辗转反侧。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蹭了蹭，睁开眼看见段临川正在换退烧贴。
"吵醒你了？"段临川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喝水。"
唐羽官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突然呛到："这、这是..."
"红糖姜茶。"段临川用拇指擦去他嘴角水渍，"我煮的。"
暖黄台灯下，唐羽官注意到段临川的白衬衫皱巴巴的，眼下也有淡淡青黑。床头柜上摆着半杯冷掉的咖啡和摊开的笔记本——这人竟一直在工作。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段临川动作顿了顿，突然俯身逼近："自己想。"
距离近得能数清睫毛，唐羽官慌乱中抓住对方衣领，却把段临川拽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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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时，唐羽官被厨房声响惊醒。他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门口，看见段临川正用他家生锈的菜刀切姜丝。
向来优雅的学生会长此刻袖口挽到手肘，刘海垂落几缕，正皱着眉头对付一个顽固的老姜。流理台上摆着熬好的白粥和煎成金黄色的荷包蛋。
"醒了？"段临川头也不回，"去量体温。"
唐羽官站在原地没动。他看见段临川左手食指贴着创可贴——是昨天打架的伤。而此刻那人正用受伤的手，为他这个微不足道的转校生做早餐。
"段临川。"他第一次直呼对方全名，"你是不是..."
段临川转身，锅铲还在滴油："嗯？"
"...没什么。"唐羽官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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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唐羽官的高烧终于退去。段临川去学生会处理事务，留下满冰箱贴好标签的餐盒和一张字条：【六点前回来】
【系统：宿主体温已恢复正常】
【系统：提醒您，本周数学作业仍未完成】
唐羽官抱着段临川落下的外套发呆，鼻尖全是那人留下的雪松气息。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引起他注意——那是段临川的《唐羽官观察日志》：
「5月12日，早餐：只吃了一口面包（已解决）」
「5月13日，被物理老师提问时发抖（课后加训）」
「5月14日，偷看我21次（较昨日+3）」
最新一页写着：
「暴雨预案：
1. 提前检修公寓电路（完成）
2. 准备应急药品（完成）
3. 监控体温变化（进行中）」
唐羽官耳尖发烫，没注意到监控摄像头正无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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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段临川正在接电话："处理干净了？"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声音："都按您吩咐的，那几个转校生的档案已经..."
"重点。"段临川打断道。
"黄毛他们全家都搬走了，保证不会再出现在唐同学面前！"
段临川挂断电话，点开手机监控APP。屏幕里，唐羽官正把他的外套小心翼翼挂进衣柜，还偷偷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男人唇角微扬，在日程表上勾掉一行：【清除威胁进度：100%】
窗外暴雨初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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