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想跟着你。”
“……”
“我不想念书了…”声音越来越小，只觉嘴里含糊嘟囔着什么，心虚极了。
林默低着头，目光锁紧了自己的脚尖。他知道自己现在要乖乖听话，乖乖接受47对他的安排。他应该祈祷47会愿意一直留着自己，应该学会夹着尾巴当一条乖狗，应该学会降低存在感以免被主子抛弃。但他脸上挂的彩却控诉着，排斥着这本应顺理成章的一切。
眼尾的淤青是故意的。
那群人知道伤在脸上太过于明显，几乎所有招式都打在被衣服完全遮盖住的地方。
林默的反抗激怒了他们。
一人失手将极重的一拳砸向了林默的脸。
他知道47喜欢他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故意的。
“打回去了吗？”47坐在桌前，手上还攥着一只墨绿色的钢笔。话间，只简单扫了一眼还穿着校服的少年，便又将视线重新回到桌面。
林默敲开书房门之前，他正在整理部分关于赌场的东西。
“嗯。”
“赢了吗？”
“……”林默将头埋得更深了。
“我身边不需要没用的废物。”即使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用尽了仅有的温柔，却仍压不住言语间的轻蔑。
他本无心收养这个少年。
哪怕换成任何人他也不会这样做。
但偏偏那是个雨夜。
偏偏他动了所谓的“慈悲之心”。
偏偏当他要路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少年拉住他衣角的动作彻底扰乱了仅存的理智，让他遗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个声音在悲鸣着，
把他捡回去，就算是当条狗养。
可47却选择给足了这少年与同龄人相像的生活，让他像寻常孩子那样活着，而不是所谓的一条狗。
很麻烦。
常叔跟自己提过林默在学校的事情。也是，那样格格不入的瘦小孩太容易被欺负了。
47给了林默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向他求助，
还是自己反抗回去。
结果却是两者之外，林默了放弃和逃避。
“我愿——”
“叮咚叮咚...”47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林默说话。
林默识趣的从房间退出来。
这次被电话打断的谈话，是林默入学三星期后第一次交谈。
起因再简单不过了。刚入学去的林默压根不懂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些什么。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比同龄的男生矮上一截，却因为中途入学被安排在了班里的角落。林默浑身散发着与这里相排斥的气息，也仅是件校服侃侃的挂在身上才勉强让他有了学生的样子。这些足以成为被欺负的“理由”。
林默的抚养人是那对夫妇，所以47从来没有在学校出现过。没有人知道林默是47捡来的。在学校里，他和47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真正的“养父”是47，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收欺负了？
那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林默没有要呆在这里好好学习的念头。他们只是自己计划的助推器。
带头的人姓程，叫程志。
起初假惺惺的和林默交好，林默对这种无由头的示好选择无视。很快程志变觉得失了面子，后面的是便发生了。
47因为赌场的事，和林默很少能在家里碰上面。
即使碰上也是林默躲躲闪闪的。
养的狗不亲人。
好吧，一部分也是他47自己的原因。
“换件衣服跟我走。”
“怎…怎么了？”
“给你个机会，办得好以后就跟着我，办不好就滚回去好好读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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