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时光回溯到小学时期,彼时的二人乃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沈常欢总是时不时地劝导徐卿萧,试图让她与父母冰释前嫌。而沈常欢本人生性爽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直肠子,说话心直口快,常常无意间得罪他人。加之她行事素来不计后果,难免招惹麻烦。每当此时,徐卿萧便不得不凭借自己的机敏头脑,替她化解一个又一个棘手的局面。
当试卷发到手中时,沈常欢低头看向自己的语文卷子,那鲜红的“97”分映入眼帘,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她眉头轻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试卷边缘,心中升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就这点分?”她暗自思忖着,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小石子般不舒坦。毕竟,这次语文试题出得并不算难——就算是小学时那些整天混日子、从不认真学习的学生,随随便便也能考个七十多分
后来,沈常欢将分数仔细核对了一遍,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成绩确实不是97分。她把所有应加的分数重新算过,最终凑出了一个106分。看到这个结果,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心情也变得格外明朗。原来,刚刚那个令人沮丧的分数只是阅卷老师的失误罢了。此刻,她的心里仿佛有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既紧张又期待——这一次,当她说出真实成绩时,或许真的能让人大吃一惊,甚至改变大家对她“学渣”的固有印象。
这时,班主任拿出成绩单,询问到有没有人把分数合错了,并且表示要重新排名。沈常欢立马举起了手
沈:老师,我语文正常是106
此话一出,就听台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能明显从一堆声音里面听出细细的几句话:什么?这么厉害?
“不会吧?考这么高?”
这些话让她心中不禁涌起几分得意,然而讲台上的老师却依旧神色淡然。只是轻描淡写地将她的排名提升至班级前三十,并淡淡补充道这次试题难度偏低,似乎是在不经意间抹去了沈常欢多年来的辛勤付出。当她缓缓坐下时,耳畔悄然传来几声意味深长的嗤笑,令她如坐针毡。
一个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男生冷笑着开口道:“哟,这次考试可是四年级和六年级混着考AB卷,该不会是六年级的人偷偷告诉你答案了吧?”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仿佛已认定这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王宁,你要不要那么恶心啊?一口黄牙牙缝里还有韭菜叶子,就别出来恶心人了,你再敢说我就撕烂你嘴
而王宁的这一句话,却让几个对沈常欢早就不顺眼的男生也开始针对她:哟,我看也是,就她那个学渣模样,也能考106?”
众人的耻笑声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长欢却微微颤抖起来,此刻的她手脚冰凉,似是惧怕那些流言蜚语,这时下课铃声打响,她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告诉老师才可得以平息,所以她就朝着老师讲台而去
沈:老师,这次的考试题固然简单,但是我也是凭着自己真实本事得到的分数,可他们却说我是抄袭,一语否定了我的努力
她的眼神坚定,可是老师却似乎像不想管一般道:他们说你是抄的,你就是抄的?那他们如果不想让你活了,你怎么不跳楼啊?就是个玩笑,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因为当时的年龄尚小,所以沈常欢并不敢否认老师的语言,只当是自己可能心胸狭窄,但是却不知那几个学生看她告状无用,偷偷在底下笑了起来
不过这也导致了她今天一整天都不是很顺心,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时,她走出了教室,可有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在他后面说道
“哟,又去找一班那个没娘疼的家伙了?沈常欢,你说你挑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怎么就能忍受一个又瘦又小的家伙趴在你身上……”声音里带着刺耳的嘲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耳膜上,令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那人嘴角挂着讥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眼前的沈常欢只是一个任人评头论足的玩物。可沈常欢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似乎连波澜都不愿掀起。
这种令人作呕的言论,不用多想,便知道出自谁之口。除了王宁,还能有谁?他那一副黑矮胖丑的模样,早已深入人心,尤其是那双凸出的眼球,活像一只癞蛤蟆,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某种令人厌恶的气息。
沈常欢听完这番话,唇角只是轻轻扬起一抹淡笑,随即毫不犹豫地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朝那人狠狠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避开了致命之处,却又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最为脆弱的部位。那痛楚真实而剧烈,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意与轻蔑都倾注进这一击又一击之中,直逼得他蜷缩在地,无从躲避,也无力反抗。
此刻,她的眼中泛起一片血红,怒火在胸腔里翻涌,却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胆怯。她的拳头攥得死紧,心中却飞快地盘算着——要是真的把人打伤了,父母怕是要为医药费焦头烂额。可周围的人似乎直到争吵升级为拳脚相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该上前制止。
将两人强行分开后,王宁抓住机会一把拽住了沈常欢的头发,狠狠将她拖倒在地。紧接着,拳头和脚影便毫不留情地向她袭来。周围的人看似在拉架,实则偏袒明显,毕竟这里并没有几个真心与沈常欢交好的人。而她最亲密的闺密,此刻也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王宁身材敦实魁梧,力量上的悬殊让沈常欢根本无力招架。无奈之下,她只能借助外物,顺手抓起身边一个空水桶,用尽全力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直到老师来了
将他二人全都叫进了办公室,而老师依旧是不问缘由的,将沈常欢责骂一通,眼见王宁也没有什么伤,索性就没有将二人家长叫来
此事很快传到了徐卿萧的耳中。细细思量之下,他觉得事情的本质上,老师的确负有一定责任。而他也早已听闻,王宁没少往老师那里送礼,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于是第二天,他拿出了自己攒下的压岁钱,径直去了家店铺,买了一张按摩垫。这种垫子并不算昂贵,价格不过四五百,放在椅子上却十分实用。他将东西准备好后,让自己的母亲出面,将礼物送给沈常欢的老师,并谎称是沈常欢的姑姑所赠。毕竟,送礼这种事情,由大人出面总是更为妥帖。
徐卿萧的母亲望着儿子那副认真执着的模样,心中虽有忧虑,生怕他太过单纯而受骗,却也不忍心横加干涉。五百元的数目虽说不算小,但也称不上多大代价,更何况这是儿子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向自己开口请求。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思忖片刻后,她终究点了头,应承了下来。
后来,那位收了礼的老师对沈常欢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不仅一改往日的冷淡,还特意让王宁向她郑重道歉。沈常欢感到不可思议,仿佛眼前的老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带着满心疑惑与欣喜,她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分享给徐卿萧。徐卿萧听后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嗯,对呀,谁让你魅力那么大呢?连老师都对你这般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