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代信息素诱导剂测试，实验体编号K-09。”录像里的陆沉推了推眼镜，镜头转向培养舱。
舱内漂浮着一个浑身插满管线的少年，银发遮住了脸，但后颈腺体处狰狞的手术疤痕清晰可见。
吴所谓如坠冰窟。
那个少年，是他。
“想起来了？”电梯喇叭里传来陆沉带笑的声音，“当年你可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实验体。你的信息素能强制激活其他Omega的腺体再生功能——包括那些被判定为腺体坏死的‘废品’。”
池骋突然暴起，一枪打爆监控摄像头。但已经晚了，吴所谓看到自己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的血管纹路——和录像里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他撒谎。”池骋一把将他拽到身后，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你只是小时候生过病，在医院……”
“医院？”陆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池少爷，你父亲没告诉你吗？那家医院地下就是实验室。你以为当年为什么偏偏是你‘偶然’救了他？”
电梯门突然打开，浓雾中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池骋后背的衬衫渐渐洇出血迹——那是他为了掩盖旧伤，常年贴着抑制贴的位置。
吴所谓突然全都明白了。
三年前那场大火里，根本没有什么“意外”。是池家派人销毁了证据，而池骋……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退后一步，雪松香里混进尖锐的苦味，“你接近我，是为了监视我这个‘活体样本’？”
池骋转身时，吴所谓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痛楚——和当年那个在病房外守了三天三夜的少年Alpha重叠在一起。
“我是为了，”他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同样泛着蓝光的血管，“把你从这具身体里偷出来。”
吴所谓的瞳孔剧烈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低头看向锁骨下方。
那里有一道几乎淡到看不见的细长疤痕，像是很久以前被手术刀划开又愈合的痕迹。
记忆碎片如尖刀般刺进脑海：
冰冷的金属台，刺眼的手术灯。
戴着口罩的研究员俯身，针管里的蓝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
陆沉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K-09的适配性最好，就他了。”
“所以我的发情期紊乱……不是因为体质问题？”吴所谓嗓音嘶哑，抬头死死盯住池骋，“是因为他们在我腺体里埋了东西？”
池骋的呼吸明显沉重了几分。
他抬手按住自己渗血的后背，声音低哑：“你体内有信息素催化酶，陆沉当年用这个强行激活了十几个濒死的Omega腺体……但活下来的只有你。”
监控屏幕突然再次亮起，跳出一串实时数据流。吴所谓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一行闪烁的红色警告：
【催化酶活性异常，建议立即回收样本】。
“回收？”吴所谓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按在自己后颈腺体上，“你们管这叫‘回收’？”
池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碰！那东西和你的神经束长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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