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姜小帅的手腕，在池骋看不到的角度，用沾血的拇指在他掌心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
“别怕。”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逗你玩的。”
池骋的冷笑声里，郭城宇突然从裤袋掏出一把东西撒在办公桌上。
七张皱巴巴的挂号单存根，每张背面都画着不同款式的爱心，最早那张的日期是他们初见前一天。
“奥美拉唑治不了相思病。”
他舔掉嘴角的血渍，眼神突然变得直白而笨拙，“姜医生，能给我开点甜的吗？”
姜小帅的听诊器从口袋里滑出来，金属听头在地上弹了两下。
在池骋突然变得危险的目光里，在郭城宇无名指那道为救人留下的伤疤前，他鬼使神差地捡起那个纸飞机，展开在处方笺上写下：“每日三次，每次见我。”
姜小帅的指尖触到那张处方笺时，诊疗室的门被池骋一脚踹得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
他抬头看见池骋阴鸷的眼神在纸飞机和郭城宇之间来回扫视，额角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痂。
“有意思。”
池骋用拇指抹了下伤口，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拖出长长的尾迹，“郭城宇，你现在玩这套了？”
郭城宇把姜小帅往身后带了带，这个保护性的动作让池骋眯起了眼睛。
他嘴角还挂着血丝，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怎么？池少爷连这个都要管？”
“管？”
池骋突然伸手揪住郭城宇的衣领，骨节发白的拳头悬在半空，“你他妈上周还在我酒里下泻药。”
姜小帅看见郭城宇无名指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亮光。
那道横贯指节的伤随着他攥拳的动作扭曲变形，像条盘踞的蜈蚣。
郭城宇没有躲，反而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池骋的：“那你应该记得，初二那年是谁把你从卡车前面推开的？”
空气突然凝固。
池骋的拳头僵在半空，目光落在那道伤疤上。
姜小帅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暴戾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所以你现在用这个威胁我？”
池骋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郭城宇突然松开拳头，轻轻拍了拍池骋的脸颊，这个近乎亲昵的动作让姜小帅愣在原地：“省省吧，真要威胁你，我就告诉伯父你上个月在澳门输了多少。”
池骋猛地松开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倒了器械盘。
镊子和剪刀叮叮当当砸在地上，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姜医生，建议你离这个疯子远点。”
门关上的瞬间，郭城宇像被抽走骨头似的靠在诊疗床上。
他掏出姜小帅的工作牌，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抱歉，把你卷进来。”
姜小帅接过工作牌时，发现背面贴了张便利贴，上面画着个笑脸和咖啡馆地址。
他抬头看见郭城宇耳尖通红，完全没了刚才游刃有余的样子，反而像个交完情书等待审判的中学生。
“所以，”姜小帅把工作牌挂回脖子上，“你和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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