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集团顶楼实验室的蓝光在深夜里格外刺眼，像极了科幻电影里的场景。沈柒柒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残影，青轴清脆的咔嗒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马嘉祺盘腿坐在她旁边的电竞椅上，把椅子转得像陀螺一样快，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塑料棍随着他哼歌的节奏上下晃动。
"喂，再转我就要吐了。"沈柒柒头也不抬地警告道，顺手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马嘉祺猛地刹车，椅子发出"吱呀"一声惨叫。他凑过来看屏幕，棒棒糖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这加密方式...怎么看着像..."
"七年前我母亲用过的量子嵌套算法。"沈柒柒皱眉，手指突然停在半空，"等等，这段代码..."
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抢过键盘，三两下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看这个时间戳！"他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正好是你母亲..."
"去世前三天。"沈柒柒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修改日期，赫然是母亲"突发心脏病"的前72小时。
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主机风扇的嗡嗡声在回荡。马嘉祺悄悄把椅子挪近了些，肩膀轻轻撞了下沈柒柒："要不要先..."
"继续。"沈柒柒深吸一口气，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键盘边缘，"我倒要看看Ghost到底在找什么。"
凌晨三点十七分，当马嘉祺第五次差点把脸砸在键盘上时，沈柒柒终于忍无可忍。她伸手扶住少年摇摇欲坠的脑袋，指尖触到他柔软的发丝："去沙发上睡会儿。"
"不要～"马嘉祺拖着长音，像只困倦的大型犬一样往她肩上靠，"万一你偷偷破解完了不告诉我..."
沈柒柒无奈，顺手把他翘起的呆毛按下去："那你唱首歌提神。"
"认真的？"马嘉祺瞬间清醒，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唱歌要命。"
"总比你打呼强。"沈柒柒瞥了眼他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次在图书馆，隔壁自习室的人都来投诉了。"
马嘉祺委屈巴巴地清了清嗓子，刚唱了半句"告白气球"，警报声突然尖锐响起。两人同时扑向主机，只见屏幕上的文件自动展开，跳出一段全息投影——
年轻的沈眠穿着白大褂坐在同样的实验室里，背后是密密麻麻的电路板。她对着镜头温柔地笑着，眼角有和沈柒柒一模一样的小痣："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小柒已经长大了。"投影里的女人抬手做了个熟悉的动作——那是沈柒柒思考时会无意识做的捻手指动作，"妈妈给你留了个礼物..."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沈眠猛地转头看向门口，语速飞快地说出一串数字："北纬31°14'，东经121°29'，芯片在..."影像戛然而止，最后定格在她惊恐回眸的瞬间。
马嘉祺的棒棒糖"啪嗒"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这是..."
"她最后一天。"沈柒柒的声音很平静，但马嘉祺看见她攥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马嘉祺突然起身，长腿一跨就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掏出两罐冰可乐。"砰"的一声，他单手开罐，把冒着冷气的可乐递给沈柒柒："喝完这罐，我们去把Ghost老巢端了。"
沈柒柒接过可乐，冰凉的水珠顺着罐身滚落，滴在她手背上："就我们俩？"
"怎么，不相信你男朋友的实力？"马嘉祺挑眉，掏出手机划出一个3D地图，"巧了，你妈说的坐标..."他放大城南区的一栋废弃工厂，"正好是Ghost上周刚盘下的据点。"
沈柒柒突然笑了，仰头灌下半罐可乐。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打了个小小的激灵："走之前先把期末试卷订正完。"
"喂！这种时候还想着学习？！"马嘉祺夸张地捂住心口，"我们是要去拯救世界诶！"
"倒数第七题，"沈柒柒已经翻开错题本，红笔在纸上划出漂亮的弧线，"你用了超纲的洛必达法则，阅卷老师会扣分。"
马嘉祺哀嚎一声栽倒在沙发上，长手长脚摊成一个大字："沈柒柒！我们现在是要去为你母亲报仇！要去揭开惊天秘密！要去..."
"所以要先把错题订正完。"沈柒柒头也不抬地扔过去一支红笔，"万一回不来..."
马嘉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难得正经地按住她的笔。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们会回来。"他轻轻抬起沈柒柒的下巴，望进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我还没听到你夸我唱歌好听呢。"
窗外，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两个少年的轮廓镀上金边。沈柒柒突然伸手拽住马嘉祺的卫衣领子，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下他的嘴角："等回来再听。"
马嘉祺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脖子都染上粉色。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单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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