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

素川几乎要把屋顶望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恶名在外的素川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同意她的请求。

左闲清原本只是礼貌询问他今夜要去哪里居住。

素川可以凶狠地说自己要去杀人，也可以随意地回答随便找个客栈睡一夜。

可他偏偏是戳着碗边，小声嘟囔：“无处可去，找棵树凑合。”

恰巧天闪电光，随后一阵闷雷响起。

左闲清被突然的雷电吓得抖了一下，素川打着保护她的想法，小声唤一句：“姐姐？”

“今夜可能又要下雨了，要不要在我家留宿一夜。”

素川总是找不到拒绝左闲清的理由，乖乖地点头同意。

转眼之间，他就在厢房睡下了，素川愈发怀疑左闲清到底是不是千金小姐，他实在不想相信会有来自京都的千金小姐，又穷又笨，随时会被人骗走，连服侍她的下人都没有。

可如果左闲清是假的千金小姐呢，被真正的千金小姐给赶出来，或者是庶出的斗不过嫡出正房，这类的事情他杀人时经常听到。

可最后他又想到，左闲清敢直说自己是千金小姐，还是来自京都，会不会是被抄家灭门的遗孤呢？

素川应该没有杀过京都的官员。

他下手惨烈是一件事，价高是一件事，原则不详又是一件事，可左闲清是京都官员的遗孤，他真的没有参与过。

素川他的头都要想破了，平时他接了任务直接就杀，何时会考虑这些问题。

第二天左闲清依旧起得很早，熟练熬药，本来就睡不着的素川因为浓重的药味也起了。

左闲清捞起药篓出门前，对着素川笑了一下：“我要去采药了，你自便。”

左闲清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随意一笑，落在素川这种初出茅庐的单纯杀手眼里，就变成了手段了得。

素川懵懵懂懂下了仙隐山，晃悠到平乐镇。

他现在还不能回组织，理由只是不想回，他觉得左闲清很好玩，他想多和她说说话，等过阵子再回组织。

素川记得组织在平乐镇也有接头的，好像是叫八福斋，平日帮人运货押镖，偶尔也会搜罗财宝转手出售。

八福斋的斋主是位中年大叔，续着络腮胡子，擦着他的瓷器不屑地看着素川：“还第一杀手组织，你看我像不像天王老子。”

素川恶狠狠盯着八宝斋斋主，那八宝斋斋主才懒得理会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组织第三杀手素川呢？

甚至不能像其他骗子一样，拿着把刀和腰牌来硬装，空着手就来了。

素川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腰牌给了左闲清抵债，虽然他现在还有点钱，但不足以给左闲清治病。

她药篓里的药都好贵啊，给他熬的药可比普通金疮药要贵多了。

被灰溜溜赶出来的素川又跑到另一个镖局，这个镖局是组织的对家，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不知道素川是谁。

接待他的人把手里的牌子扔给他，“素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一旁的同伴提醒他：“和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里的素川同名诶。”

素川眨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们，有一位突然笑着拍拍他的肩：“素川，你小子可以啊，声名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