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他明知我的计划，甚至默许，或许还暗中行了方便，让我轻松的放出元虺，此刻却只是冷眼旁观。
“系统，他……”我在脑中喃喃，一种说不清的委屈和困惑涌上心头。
“他在看。”系统的声音也低沉下去，“他不出面，不阻拦，也不相认。静观，或许他要的就是我们没法收场然后有求与他。”
我现在无心顾及他，我躲在暗处偷偷给元虺使眼色让他赶紧跑。他也会意离开溜走，梅逐雨和武祯此刻都没有追的心思。
武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抵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肃杀。她没再看梅逐雨，而是将目光转向地元虺逃离前留下的血迹处，声音冷冽：“在妖市囚牢里的玄蛇突然出现，谁放的它，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下一次！”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所藏身的阴影角落，我吓得立刻缩回头，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阿姐猜到了……
但武祯并没有深究，她只是又看向梅逐雨，淡淡道：“婚事作罢。梅郎君，我们实在不合适，你请另觅良缘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红衣划破夜色，决绝而去。没有质问，没有争吵，甚至没有再多给那个瞬间面色苍白的男人一个眼神。
梅逐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他望着武祯消失的方向，背影竟显得有几分孤寂。
阁楼上的柳清言也转身离去。
一场风波，竟就以这样一种近乎压抑的平静方式，骤然收场。
我躲在暗处，手脚冰凉，心里乱成一团。任务……成功了吗？阿姐的婚事确实受阻了，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捅了天大篓子的不安。
妖和人确实不合适啊，为什么阿姐看起来如此伤心。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妖市喧嚣的街道，灯笼的光依旧暖昧，映照着百妖百态，却照不进我此刻冰冷的内心。
在一个卖古玩的摊子前，我再次看到了蛇公。他正拿起一枚铜镜打量着，侧脸在光影下半明半暗。
我鼓足勇气，慢慢挪到他身边，手指紧紧绞着衣袖，声音干涩得厉害：“……柳清言。”
他放下铜镜，侧头看我，眼神幽深：“嗯？”
“为什么？”我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明明……”明明可能是盛闭言，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也不揭穿，甚至……不与我相认？
他静静看了我片刻，唇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又或许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他伸出手，轻轻拂过我的发顶，那动作熟悉得让我几乎落泪，像上个世界无数次盛闭言安慰我时那样。
可他的话语，却带着属于妖市管理者的疏离与莫测。
“小猫，”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告诫，“武祯一定会是妖市的管理者，所以不用为阻止他们成婚而难过，妖市的猫公也不应该和常曦宫的人有牵连。”
说完，他收回手，转身融入妖群，留下我独自站在原地，被他最后那句话钉在了原地。
“系统，我为什么觉得故事被柳清言改变了？”我心里的不安加重了。
“我感觉是他在引导你改变剧情……”系统的语气很是严肃。
系统轻声道：“剧情的改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我敢肯定那就是柳清言想要的结果。”
我怔怔地站着，终于明白了。
我自以为知道每个世界故事的走向，就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故事里的人演着悲欢离合，看着相处许久的亲人朋友痛苦，而我只会完成任务脱离世界。
他在报复我！用我的任务逼我去伤害这世界的亲人。他想知道是否会依旧会以任务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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