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4同人文,主锋乔夜泊会有鬼迷辛乔,徐符记,海白菜,星辰大海,还会掉落海潇,严之有徐,许可证的cb
故事的开头是1930年,北洋军阀混战结束后
ooc预警
徐海乔的皮鞋碾过青石板路时,带起的碎屑都像是在替他发抖。这几日他把自己变成了上了发条的钟,从破晓到深夜,要么是在盘下的新楼里核对账目,指尖划过泛黄的地契时,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页里;要么是跟着亮哥在码头抢地盘,拳头砸在对方颧骨上的力道,比任何时候都要狠戾。亮哥拍他肩膀说“海乔,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上海的线很快就能搭起来,你不用太拼命的。”,他却只盯着对方渗血的嘴角发怔——那点疼哪抵得过心口日夜啃噬的预感?
他不敢停。只要脚步一歇,那画面就会钻进来:李泽锋穿着深绿色的军装冲他笑,虎牙陷进下唇的模样,总在烟雾缭绕里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直觉,那些在商场上帮他避开无数陷阱的敏锐,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一针针扎着他往最不堪的结局里钻。
“海乔,朱星杰带着一队人来上海了,但是…”蔡旻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噎着。他想告诉海乔李泽锋没有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徐海乔正用红笔圈着账本上的数字,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晕开的痕迹像朵残缺的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让他进来。”指尖的颤抖顺着笔杆爬上来,在腕骨处抖出细碎的涟漪。茶盏在桌上轻轻磕了一下,青瓷相碰的脆响,竟让他想起李泽锋总爱把玩的那对玉扣。
朱星杰推门进来时,带起的风里都裹着硝烟味。徐海乔抬眼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那个从前总爱把头发梳得油亮、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的“玉面杀神”,眼下眼窝青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军装前襟沾着暗褐色的污渍,袖口还撕了道大口子。
“徐先生。”朱星杰的声音像是从砂纸里磨过,他站在离书桌三步远的地方,手紧紧攥着枪套,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
徐海乔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空着的门廊,喉咙突然发紧。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贪恋这最后几秒的空白,“星杰啊,坐下说吧。”茶盏被他重新握住,温热的茶水透过瓷壁渗进来,却暖不了指尖的冰凉。
朱星杰没坐。他只是慢慢低下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老大他…牺牲了。”
那五个字像五颗烧红的钉子,精准地钉进徐海乔的太阳穴。他看见朱星杰的嘴唇还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账本上的数字扭曲成李泽锋的笑脸,茶盏里的热气蒸腾成分别前一天晚上那要小馄饨上冒得热气——那天李泽锋为他带上了那朵布艺的桃花,指尖擦过他耳垂时,带着烟草和阳光的味道,徐海乔很喜欢这个味道。
“不…”他想摇头,脖颈却像灌了铅,只能任由眼泪先一步涌出来。第一滴泪砸在茶盏里,溅起的水花烫在手上,他却没觉得疼。朱星杰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钝刀子割着空气,而他只是保持着握杯的姿势,嘴唇微张,像是要喊出那个名字,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直到朱星杰的眼泪哭成了呜咽,徐海乔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意。他抬手去抹,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眼泪却像冰珠子,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里。“他…怎么死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朱星杰猛地抬头,眼眶里的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我们在疏散百姓…藤田设了埋伏。老大让我突围去找符大人救援。可是他没等到我去救他”他说到这里突然蹲下去,拳头狠狠砸在地板上,“我不该走的!我要是没走…”朱星杰知道他就算没走也是要和老大一起死的,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徐海乔没听他后面的话。他的手指抚过茶盏边缘,那里还留着李泽锋上次来访时碰过的温度。那个人总爱用指腹蹭过青瓷的纹路,说“这茶盏跟你一样,看着清冷,摸着手心暖”。如今这暖还在,人却没了。
朱星杰从怀里掏出羊脂白玉牌时,指腹的颤抖比徐海乔更甚。那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如玉,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带在身边的物件。
“这玉…”朱星杰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哭腔的哽咽里,竟透出几分怀念的温柔,“三年前在北平,老大喝醉了,把这玉掏出来给我们看。那时候他畅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自己会有一位爱人会生活的很幸福,那时他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
他蹲在地上,背对着徐海乔,肩膀却轻轻晃了晃,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天我们在破庙里躲雨,弟兄们围着篝火啃干粮,老大突然把玉牌摸出来,对着火光翻来覆去地看。他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他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要给能陪他过一辈子的人。”
“他那时候的样子…您是没瞧见。”朱星杰的声音突然亮了些,带着笑意的哭腔里,能看见当年的光,“他把玉牌往我手里塞,让我摸摸看,说‘你看这玉多润,配我未来媳妇儿正好’。我还笑他没羞没臊,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倒好,直接把玉牌揣回怀里,拍着胸脯说‘迟早的事’。”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的泥灰混着眼泪,在颧骨上划出两道印子:“有次我们去抢日本人的军火库,他中了枪,子弹擦着肋骨过去,血把衣襟都浸透了。我背着他跑了三里地,他趴在我背上,还不忘摸怀里的玉牌,喘着气说‘可别磕着了,这是要送人的’。那时候我就想,这玉要是会说话,怕是早就记下老大念叨了多少遍。”
朱星杰突然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上个月在仓库清点物资,他还跟我说,等打完仗就跟您去江南,找个带院子的宅子,把这玉牌挂在堂屋里。他说您喜欢桃花,要在院里种满,到时候玉牌映着花香,比什么都体面。”
说到这里,他终于绷不住了,哭声像被踩住尾巴的兽,“可他骗人…他说要亲手给您戴上的…”
徐海乔的指腹抚过玉牌上的云纹,那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还留着李泽锋的体温。他想起去年冬天,李泽锋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呵着白气说“我这怀里暖和,能给你捂一辈子”。原来有些誓言,不是不算数,只是来不及说出口。
朱星杰又掏出那把手枪时,金属表面的冷光刺得徐海乔眯起了眼。那是把老式左轮,枪身刻着缠枝纹,握把处的木头上,还留着深浅不一的指痕。
“这是老大的第一把枪。”朱星杰的指尖划过枪口,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五年前在天津,他为了救个被拐卖的姑娘,从汉奸手里抢来的。那时候他还没练出准头,半夜在院子里练枪,子弹总打偏,他就把枪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说非要让这枪认主不可。”
徐海乔接过枪时,指腹触到握把上的凹痕,突然想起李泽锋总爱用指关节敲他的额头说“你这脑子,比我这枪还难琢磨”。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人站在靶场,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枪声落时,总能回头冲他扬起嘴角。
“他说这枪跟着他杀过十七个鬼子,三个汉奸。”朱星杰的声音低下去,“每次打完仗,他都要亲自擦枪,说‘这枪护着我,以后也要护着你’。最后一次突围前,他把枪塞给我,说‘要是我回不来,你把这个给海乔,告诉他…’”朱星杰顿了顿,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没说完,只说让您好好活着。”
徐海乔的拇指摩挲着扳机,那里还留着浅浅的压痕。他突然想起李泽锋教他打枪时的样子,那人从身后环住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别怕,有我在。”
“符龙飞呢?”徐海乔猛地抬头,眼底的泪还没干,却突然燃起一簇冷光,“他跟你一起突围的,为什么没回来?泽锋的死有问题。”徐海乔猛地站起身,玉牌和手枪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藤田怎么会知道李泽锋的计划,这其中一定有阴谋诡计,符龙飞应该有得知内情的途径。他深刻怀疑,李泽锋的身边有卧底,这个卧底藏的很深,但应该是‘樱花’后被藤田策反的。
徐海乔握紧了手里的枪。那冰冷的金属里,仿佛还留着李泽锋最后的温度。他想起那人总说“海乔,等太平了,我们就去江南种桃花”,如今桃花还没开,他怎么能让这双手白白染了血?
雨越下越大,敲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徐海乔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码头,那里曾是他和李泽锋约定重逢的地方。他轻轻抚摸着玉牌上的纹路,低声说:“泽锋,你等我。我会让所有事情,都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朱星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老大总说“徐海乔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此刻这个眼眶通红的男人,明明浑身都在发抖,却硬是挺直了脊梁,像一株在暴雨里不肯弯折的翠竹。
手枪的金属表面映出徐海乔的脸,那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要替自己活着,还要替那个把传家宝交给他的人,好好活下去。而那些藏在雨雾里的阴谋,终有一天会被他亲手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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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章把叛徒弄死,然后就开始上海的生活了,要收养迈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