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4同人文,主锋乔夜泊会有鬼迷辛乔,徐符记,海白菜,星辰大海,还会掉落海潇,严之有徐,许可证的cb
故事的开头是1930年,北洋军阀混战结束后
ooc预警
距离上次洗劫武器库只过了一天,硝烟的余味还没散尽,空气中又弥漫起箭在弦上的紧张。符龙飞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镜面映出他嘴角那抹恰到好处的谄媚——这是他在国民党政府里伪装亲日分子的标配表情。指尖划过领结时微微用力,指节泛白,镜中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却骗不了自己。
他想起半年前跟着藤田执行"樱花"行动的日子,那些令人不齿的行为符龙飞为了敌后战场不得不一再忍着恶心去做。当初行动失败被定性为"遭人陷害",反倒成了他博取日本人信任的敲门砖,只是在他们眼里,自己终究是个"能力稍有欠缺"的边缘人。窗台上的盆栽被风掀起叶片,像是在嘲笑这场荒诞的伪装。
突然,书桌抽屉里的发报机发出短促的嘀嗒声,符龙飞迅速拉开抽屉,指尖在密码本上飞速游走。关东军的密电,佐藤大佐死后还不到七十二小时,这些饿狼就急着找新的牵线木偶了。他将电报纸凑近烛火,橘红的火苗舔舐着纸边,在灰烬落地的瞬间,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符先生您好,我是林海。"推门进来的男人梳着油亮的中分,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链在日光灯下晃眼。他微微欠身,目光却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房间角落,最后落在符龙飞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符龙飞连忙起身,腰弯得像株被暴雨压弯的稻穗:"林先生大驾光临,快请坐!"他亲手斟上茶水,瓷杯在托盘里划出细碎的声响,"日后还请您在太君面前多多美言,我这点微末本事,全仰仗您提携。"
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海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符龙飞心里的冷笑几乎要冲破喉咙。所有人都知道符龙飞是浪荡子,一贯是风流不羁的,可他们也知道,符龙飞为了自己的将来学会了妥协学会了谄媚,这种折断傲骨的感觉让他们爽到了极点。这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符龙飞已经扮演了多次,有时会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这副嘴脸。尤其是面对林海这种为虎作伥的汉奸,每多说一句话都像吞了苍蝇——侵略者该死,这种为了金条出卖祖宗的败类,更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挫骨扬灰。
"符先生客气了。"林海端起茶杯却不喝,食指在杯沿轻轻摩挲,"佐藤大佐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这批军火运输耽误不得。"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铁路图,钢笔在十一月三十日的日期上重重圈了个圈,"关东军的意思是,由您全权安排运输路线。"
符龙飞的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落在"沈阳"二字上时停住了:"我计划用铁路运输,但对外宣称走水路。"他抬眼时,眼底已堆满"真诚","底下的兵油子嘴不严,万一被抓了,也只能供出假消息。"
林海的眉毛挑了挑,像是有些意外。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指点江山的说辞,此刻倒被这突如其来的"妙计"堵了回去。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半晌才缓缓开口:"符先生果然是极有想法。"语气里的倨傲淡了些,却仍带着前辈对后辈的审视,在他看来符龙飞比他投靠日本人要晚算是他的后辈,"不过列车人员得用佐藤定下的原班人马,至于护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符龙飞身后那几个站得笔挺的亲随,"您随意安排就好。"
符龙飞心里冷笑更甚。这话说得漂亮,实则是怕自己安插亲信。他故作感激地拱手:"全听林先生安排!"看着林海起身告辞时那副志得意满的背影,他端起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上,竟没觉得疼。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下来时,符龙飞已借着夜色潜入徐海乔的洋房。后门的铜环被他用指节叩出三长两短的暗号,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徐海乔披着深色风衣立在门后,领口别着的玉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来了?"徐海乔侧身让他进来,皮鞋踩在柚木地板上几乎没声音。二楼传来孩子隐约的笑声,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迈迈还没睡。"
符龙飞点点头,目光落在客厅墙上那幅《春江图》上。画里的潮水像是活的,正随着窗外的风声起伏。他脱风衣时,袖口沾着的草屑落在地毯上——那是穿街走巷时蹭到的,为了避免被日本特务的眼线盯上,他绕了整整三条街。
"咔嗒"一声轻响,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朱星杰揉着眼睛往下走,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系着,看见符龙飞时眼睛一亮,睡意顿时消了大半:"有消息了?"
徐海乔往壁炉里添了块松木,火星噼啪溅起,映得他侧脸的线条忽明忽暗:"我去叫亮哥和蔡蔡。"他拿起电话时,指尖在拨号盘上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十七分,这个时辰打电话,他们该明白是急事。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用极快的语速交代了地址,末了加了句:"注意尾巴。"放下听筒时,符龙飞正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出神,侧脸的轮廓在火光里显得格外锋利,和平日里那副谄媚模样判若两人。
不到一刻钟,门铃就响了。王铮亮穿着短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拎着个黑布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什么。蔡旻佑紧随其后,长衫下摆沾着些泥点,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从怀里摸出个怀表看了看:"比约定时间早到三分钟。"他冲符龙飞扬了扬下巴,"日本人那边有动静了?"
符龙飞往每人面前推了杯热茶,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关东军派了个叫林海的特务,说是以后由我和他对接运输。"他指尖在桌面划出铁路的走向,"定在十一月三十号夜里发车,去沈阳。"
蔡旻佑刚端起茶杯就顿住了,眉头拧成个疙瘩:"放着沈阳的仓库不用,偏要运到上海中转?"他把怀表往桌上一拍,铜壳撞在红木桌面上发出闷响,"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仓库是假,中饱私囊才是真。"徐海乔从书架上抽出本《上海商埠图》,手指落在法租界的位置,"日本人在上海的关系网比蜘蛛网还密,想做点手脚方便得很。"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林海十有八九就是管这个的。"
王铮亮突然拍了下手,黑布包裹"咚"地放在桌上,解开时露出几支改装过的短枪:"别管他们耍什么花样,咱们只管用自己的法子。"他拿起一支枪掂量着,枪身被磨得发亮,显然是用了多年的老伙计。严屹宽那里买的武器都是放给下面的小弟用的,他们自己会根据用枪习惯再进行一次改装。
徐海乔的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吴淞口的位置:"亮哥,你、我和星杰带人扮成搬运工,装货时混上车。"他抬头看向朱星杰,目光锐利如刀,"保卫人员上车前,得把列车员解决掉,由咱们顶上。"
朱星杰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列车员的制服怎么办?"
"直接从他们身上扒喽。"徐海乔从抽屉里拿出两个信封,"里面有他们的照片和班次表。"他转向符龙飞时,语气放缓了些,"护卫队得用日本人信得过的人,越亲日越好。"
符龙飞捏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青瓷杯壁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他知道这话的意思——那些人注定活不过那个晚上。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半晌才哑着嗓子说:"我明白。"
"车到吴淞口时会停十分钟。"徐海乔的指尖重重落在地图上的码头位置,"蔡蔡,你带人在那儿接应,卡车要提前藏好。"他抬眼看向蔡旻佑,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能装多少装多少,剩下的…"
"炸掉。"蔡旻佑接过话头,嘴角勾起抹狠厉的笑,"我青帮的地盘,别说停十分钟,就是停一个钟头也没人敢多嘴。"他想起前阵子清理码头时的场景,那些盘踞在附近的杂碎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此刻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朱星杰突然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停车太冒险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忧虑,"就算是青帮的地盘,火车无故停靠也会惊动巡捕房。"
蔡旻佑从怀里摸出个哨子,黄铜哨子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我让人在铁轨旁埋个信号弹,就说是发现可疑人员。"他把哨子在指间转了个圈,"到时候巡逻队的人一出动,正好给咱们打掩护。"
符龙飞突然叹了口气,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揉着:"善后的事得好好琢磨琢磨。"海乔提醒了他一下那些被处决的走私犯还有一些余党没有抓到,他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徐海乔说得对,把账算在他们头上正好,他们本来也是死罪对吧。"
"算你还有点脑子。"徐海乔的嘴角难得勾起抹笑意,灯光落在他眼底,漾起细碎的光点。符龙飞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笑出声来,刚才的凝重像是被风吹散的烟:"还是乔乔厉害。"
楼梯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黄潇端着个托盘走下来,盘子里的糕点还冒着热气。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领口绣着圈细密的云纹,走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听着你们说了半天,肯定饿了。"
他把糕点往桌上放时,手腕上的时装手表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朱星杰抬头看他时,眼神柔和下来,像是淬了冰的湖面突然融化了:"迈迈睡了?"
"刚哄睡着。"黄潇转头拿起块桂花糕递给徐海乔,指尖带着刚蒸完糕点的暖意,"这几天我在家陪他,就说你们俩去出差了。"
徐海乔咬了口糕点,甜糯的桂花味在舌尖散开,心里却涌上阵酸楚。他抬手拍了拍黄潇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长衫传过去:"辛苦你了,记得盯他的功课。"
"知道啦。"黄潇笑着应着,转身往厨房走,长衫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像是给这场生死攸关的密谋,添了抹温柔的注脚。
符龙飞看着桌上的茶杯,水汽早已散尽,杯底沉着些细碎的茶叶。他突然想起白天林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等这批军火到手,一定要找机会把这种败类收拾了。
王铮亮把短枪重新包好,黑布包裹上的褶皱里还沾着去年冬天的雪水的痕迹。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稠如墨,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更显得这洋房里的灯光格外温暖。
徐海乔将地图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布料摩擦的轻响中,他仿佛听见了火车轰鸣的声响,看见吴淞口的夜色里,卡车的车灯划破黑暗,像道劈开混沌的闪电。
蔡旻佑的怀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指针指向十一点。他站起身时,长衫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些微的风:"我得先回去安排人手,码头那边得再查一遍。"
符龙飞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下衣襟,脸上又换上那副风流不羁表情,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冷冽的男人只是错觉。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徐海乔正对着地图出神,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符龙飞深吸了口夜里的凉气。空气里有种潮湿的土腥味,混杂着远处工厂飘来的煤烟味——这是上海的味道,是他们要用热血守护的味道。他紧了紧藏在袖管里的短刀,刀鞘上的磨损痕迹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他,这条路从来都不好走。
洋房里,徐海乔将茶杯一一收好。杯底的茶叶沉淀下来,像是藏着无数秘密。他抬头看向窗外,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清辉洒满庭院,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仿佛是命运布下的棋局。
朱星杰走到楼梯口,往上看了看,二楼的窗户还亮着盏小灯,那是迈迈房间的方向。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时,眼底的温柔已被坚定取代。
壁炉里的松木渐渐燃尽,只剩下些发红的炭火,偶尔爆出点火星,映得墙上的《春江图》仿佛真的流动起来。江水汤汤,载着这座城市的苦难与希望,正朝着未知的黎明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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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发现敬请期待,不过倒是和我互动互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