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快到了一模成绩公布的那天，教室里喧闹声此起彼伏，余告盯着成绩单上的数字，嘴角微微扬起。历史成绩竟是全市第一，这份成就感让他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可表彰大会结束后，他愣住了——那个同样满分的一班学生站在台上接受掌声，而自己的名字却被人遗忘。“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同学们都愤愤不平地说，“明明你也是第一！”

胡老师得知后，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我们班余告考第一咋没表扬呢？这事儿我得找他们理论去！”

第二天，校长亲自来到班级，把奖品递到余告手里，还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同学，抱歉了，当时录分的时候只看了前面，没往下看。”余告低头接过奖品，心里有些复杂，但也松了一口气。

物理晚课的灯光昏黄，余告只是看了旁边同学一眼，却被物理老师污蔑。“上课唠嗑是吧？”老师的嗓门陡然拔高，像是炸雷一样。余告瞬间红温，“我没唠嗑啊！”可没等他说完，物理老师已经走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渣子，“还敢顶嘴？”余告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直接站起来反驳。

第二天早晨，第一节课正是物理课。余告坐在床边，苦着脸对妈妈撒娇似的嘟囔：“妈，我真的不想去，让我请个假呗。”妈妈却板着脸，非要问清楚原因不可。余告拗不过，只好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电话那头，胡老师听完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你告诉余告，今天别来了，就在家待着吧。”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余告爸爸忍不住拍桌怒吼：“什么玩意儿？一个班主任哪有权力不让学生上课！”

二模考试当天，余告刚踏进教室，就被胡老师当众叫住。对方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像乌云压顶，手指直戳他的额头，“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跟老师对着干？你还有脸来考试？你觉得你配吗？”一句句质问砸在耳边，余告的眼睛慢慢湿润了。他攥紧拳头，低着头走向考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里满是委屈。

中考前一天，班级里摆放着各种毕业礼物，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堆成小山。余告本以为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径直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然而，胡老师突然喊住了他，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塞进他怀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历史好好考，我相信你能拿满分，别让我失望啊。”余告握着礼物，心里五味杂陈。

历史考试结束那天晚上，余告打开手机，对照着各科老师发的答案开始估分。95分，这个数字随够不上满分，但已经很高了。可当胡老师在微信上问“能不能考满”时，他犹豫了一下，回复了四个字：“好像不能。”屏幕上并没有出现胡老师的回复，余告盯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

填报志愿的日子到了，余告在众多选项中选了德峰高中。尽管这是A志愿里分数要求最低的一所学校，可他依旧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无法被录取。几天后，分数公布，477.8分。余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他反复计算，又仔细核对，最后终于确认自己可能真的够线了。果然，没多久，爸爸接到了德峰的录取电话，余告躺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貌似压力一下子全被释放了一般。

暑假过去，天气渐凉。余告拎着书包踏入德峰的大门，手里捧着崭新的录取通知书，缴费单据夹在腋下。他抬头看着教学楼高耸的身影，耳畔掠过秋风，脚步轻快又坚定。从今天起，他正式成为了一名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