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的对抗明显激烈起来，对方队里的Alpha卯着劲想赢，防守动作都带着股冲劲。江淮带球上篮时，被人从侧面猛地一撞，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他跌进一个带着松木味的怀抱里。墨嘉厌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稳稳地把他接住，手臂收得很紧，几乎要把他嵌进怀里。
“没事吧？”对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指尖甚至有点发颤。
江淮懵了几秒，鼻尖蹭着对方的锁骨，满是清冽的信息素味，把周围的嘈杂都隔绝在外。他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就听见身后传来争执声。
“你干什么？犯规了不知道？”墨嘉厌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已经松开江淮，却挡在他身前，眼神沉沉地盯着刚才撞人的Alpha。
那Alpha被他看得发怵，梗着脖子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让我看见一次。”墨嘉厌的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已经足够明显，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连带着空气里的松木味都变得锐利起来，像裹了层冰碴子。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了，连体育老师都愣了一下——谁都知道墨嘉厌冷淡，却很少见他动真格的发火。
江淮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算了算了，我真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墨嘉厌回头看他，目光在他胳膊上扫了一圈，确认没擦伤，那股骇人的气场才慢慢收敛。他没再理那个Alpha，只是握住江淮的手腕，把人往场边带：“别打了，休息会儿。”
“啊？可是还没分胜负呢……”江淮有点不甘心，却被他拉着走，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乖乖跟着。
两人在操场边的台阶坐下，墨嘉厌从包里翻出湿巾，仔细擦着他刚才差点蹭到地上的手掌，动作轻柔得不像他。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江淮忽然发现，他的手指关节处有点红，像是刚才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你手没事吧？”江淮连忙去看他的手。
墨嘉厌把手指蜷了蜷，避开他的触碰：“没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江淮却不放心，硬是掰开他的手查看，果然在虎口处看到一小块泛红的擦伤。“都红了还说没事！”他皱着眉，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创可贴——还是上次墨嘉厌给他备的，没想到这次用到了对方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贴在墨嘉厌的虎口上，动作笨手笨脚的，却格外认真。墨嘉厌没动，就任由他摆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眼脸上，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江淮拍了拍手，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太过专注，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深沉，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远处的篮球场。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林野他们打得没什么劲头，频频往这边瞟。赵阳甚至冲江淮做了个口型：“谈——恋——爱？”
江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想反驳，就听见身边的墨嘉厌低声问：“冷不冷？”
风确实有点大，吹得人胳膊发凉。江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人往怀里带了带。墨嘉厌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披在他肩上，动作自然又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
“披着。”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松木味，像个温暖的小壳子，把江淮牢牢裹在里面。他低着头，能看见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亲密得像是一个人。
“墨嘉厌，”江淮忽然鼓起勇气，小声问，“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点？”
墨嘉厌转过头，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眼里，漾开一片温柔的涟漪。他沉默了几秒，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过的羽毛，却清晰地传进江淮耳朵里：
“因为是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江淮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他没再问下去，只是往墨嘉厌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肩膀，一起看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操场上的喧闹还在继续，可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那萦绕不散的、属于墨嘉厌的，独独为他温柔的松木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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