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教皇殿内的空气在胡列娜三人离开后，骤然变得凝重起来。比比东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宁渡身上，那十八道魂环缓缓流转，散发出的威压让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摇曳。

“自学？”比比东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寻常魂师连魂技都需名师指点才能精进，你这剑法里的章法与锐气，绝非‘自学’二字能解释的。”

宁渡握着天苍剑，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能感觉到，比比东的精神力正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住她，试图探入她的魂力核心。这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探查方式，换做普通魂师，早已被震得心神失守。

但宁渡体内的灵力却在此时自发运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天苍剑的秩序之力与那股探查的精神力碰撞，发出细微的嗡鸣。

“嗯？”比比东轻咦一声，面具下的眉峰微挑，“你的魂力核心……很特别。”

她的精神力陡然加强，那道紫黑色的魂力再次凝聚，这一次却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化作一道细线，缠绕上天苍剑的剑刃，顺着剑身往宁渡的手臂蔓延——她在试探武魂的本源。

就在这时，宁渡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气息带着魅惑与灵动，与天苍剑的冰冷秩序形成鲜明对比。她的身后，九条毛茸茸的狐尾虚影竟不受控制地浮现，狐尾轻晃间，连殿内的烛火都染上了一层粉色的光晕。

“双生武魂？”比比东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切的惊讶，她收回精神力，目光落在那九条狐尾上，“而且是与天苍剑截然相反的属性……有趣，真是有趣。”

宁渡脸色微变，急忙收敛魂力，狐尾虚影瞬间消散。她没想到，比比东的探查竟能逼出自己隐藏的九尾武魂，这可是连胡列娜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宿主！完了完了！被发现了！】系统在脑海里急得团团转。

玄烬却很平静：【发现了也好，省得藏着掖着。这女人的眼神，倒是越来越亮了。】

比比东从教皇宝座上站起身，紫金色的长袍拖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一步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跳上。走到宁渡面前时，她微微俯身，面具几乎要贴上宁渡的脸：“天苍剑代表绝对秩序，九尾狐象征极致魅惑，两种极端的力量竟能共存于你体内……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宁渡抬头，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不知。”

“意味着你有成为大陆至强者的潜力。”比比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武魂殿能给你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指导。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这话一出，连玄烬都愣住了：【她居然要收徒？】

系统更是狂喜：【宿主！答应啊！拜比比东为师，以后在武魂殿横着走！】

但宁渡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多谢教皇冕下厚爱，恕难从命。”

比比东的脚步顿住，面具下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为何？”

“我已有师傅。”宁渡握紧天苍剑，脑海里闪过上辈子那个总是板着脸，却在她渡劫失败时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的身影，“我师门有规，一生只能拜一位师傅。”这虽是托词，却也是她的真心话——上辈子的师徒情谊，早已刻入神魂，她不可能再拜他人为师。

比比东沉默了片刻，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胡列娜三人在殿外等候，隐约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对，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良久，比比东才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原来如此。”她没有追问那位师傅是谁，也没有再强迫，只是淡淡道：“虽不能收你为徒，但武魂殿的资源，你依旧可以享用。藏书阁二层的典籍，或许能帮你更好地掌控这双生武魂。”

“谢教皇冕下。”宁渡松了口气，微微躬身。

“退下吧。”比比东挥了挥手，转身走向教皇宝座，紫金色的长袍在她身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如果有事可以凭此牌令找我。”话落，便给了宁渡一个做工精美的令牌。

宁渡转身离开，刚走出教皇殿，就被胡列娜三人围住。

“怎么样？冕下没为难你吧？”胡列娜急忙问道，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生怕她受了伤。

邪月也皱眉道：“刚才殿内的魂力波动很奇怪。”

宁渡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黑色令牌：“没事，教皇冕下允许我用这个去藏书阁。”她没有提双生武魂的事，也没说拜师被拒的经过——这些，还是少说为妙。

焱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我就说嘛，像你这么厉害的，教皇冕下肯定不会为难你！走，我们带你去特训营看看！”

看着三人关切的模样，宁渡心里微动。她抬头望向高耸的教皇殿，仿佛还能感觉到比比东那道深邃的目光。这位教皇冕下，比她想象中更难捉摸——明明有着强绝的力量，却没有强迫自己拜师，是真的尊重她的选择，还是另有所图？

【宿主，你刚才好勇啊！居然敢拒绝比比东！】系统的声音还带着后怕。

玄烬轻笑道：“这才像话。修仙者，岂能轻易屈居人下？”

宁渡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令牌，跟着胡列娜三人往特训营走去。阳光穿过回廊的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知道，从被比比东发现双生武魂的这一刻起，自己在武魂殿的日子，恐怕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