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江潭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抚过悬挂着的白色西装。这套由雷狮亲自挑选的礼服剪裁精良，领口处绣着细小的量子符号和电影胶片图案——设计师的巧思将两人的职业元素完美融合。
手机震动起来，雷狮发来消息：【穿厚点，带你去个地方。】
江潭看了看窗外，北京的冬夜寒风刺骨。他套上羽绒服，围上雷狮送他的深蓝色围巾，刚走到客厅就听到门铃响。
门外站着的是帕洛斯，向日葵一样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新郎官一号派我来接新郎官二号。"
"去哪？"江潭疑惑地问。
"秘密~"帕洛斯晃了晃车钥匙，"放心，明天仪式前肯定把你安全送回来。"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江潭熟悉的地方——他和雷狮初遇的母校，北京四中。校园在夜色中静谧安宁，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他在天台等你。"帕洛斯指了指消防楼梯，"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江潭的心跳加速。高中毕业后，他就再没回来过这里。一步步走上楼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七岁的雷狮就是在这个天台，对刚跳级上高三的他表白的。
推开天台门的瞬间，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雷狮站在栏杆边，黑色大衣被风吹起下摆，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天台上摆着两个暖炉，中间是一张小桌，上面放着...一盒高中小卖部卖的巧克力牛奶？
"还记得这个吗？"雷狮拿起牛奶盒晃了晃，"当年我就是用这个收买你的。"
江潭的眼眶瞬间发热。那是他高中时最喜欢的饮料，但因为零花钱有限很少买。雷狮发现后，每天都会"恰好"多买一盒。
"怎么突然来这里？"江潭走近，发现桌上还放着一台老式投影仪。
雷狮按下播放键，学校的白墙上立刻映出画面——那是他们高中毕业典礼的视频。十五岁的江潭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而十七岁的雷狮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当时我就想，"雷狮从背后环住江潭，下巴搁在他肩上，"这个淡蓝色头发的小天才，总有一天会是我的Omega。"
江潭注视着视频中年轻的自己，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台下那个张扬的Alpha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明天就要办婚礼了，"雷狮转过江潭的身体，双手捧起他的脸，"我想先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重新问你一次——"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银白色指环上缠绕着量子符号和电影胶片图案，中央镶嵌着一颗蓝钻。
"江潭，愿意正式成为我的Omega吗？不是法律意义上的配偶，而是我雷狮此生唯一的爱人。"
江潭的眼泪夺眶而出。五年前雷狮第一次求婚时，只是痞笑着把戒指塞到他手里说"凑合过呗"；而现在，Alpha跪在雪地里，眼神虔诚得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我愿意。"江潭伸出手，声音哽咽，"一直都是。"
雷狮小心地将戒指戴在他右手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深深吻住Omega。雪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分开时，江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包裹："我也有东西给你。"
雷狮好奇地拆开包装，是一本手工相册。扉页上写着《我们的五年》，下面是一行小字："给世界上最好的Alpha，谢谢你让我相信爱情。"
翻开第一页，是两人高中毕业照的拼贴；接着是大学时期雷狮偷偷去实验室接江潭被拍到的模糊照片；然后是雷狮第一次获奖时在台下亲吻江潭的瞬间；还有江潭在日内瓦医院病床上看雷狮电影的偷拍...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点点滴滴。
"这些...你什么时候收集的？"雷狮的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
江潭耳尖微红："一直都有保存。"他指着其中一张雷狮睡在片场椅子的照片，"这是帕洛斯帮我偷拍的。你连续工作了36小时，睡得像个孩子。"
雷狮紧紧抱住Omega，相册贴在他们胸口之间。这一刻，言语是多余的。
——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得不像冬日。场地选在了郊区的一个玻璃花房，四周是盛放的白色郁金香，只有二十多位最亲近的亲友受邀出席。
江潭站在休息室里，不安地整理着领结。镜子里的他穿着白色西装，淡蓝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角的泪痣被化妆师用遮瑕膏淡化了。
"紧张？"江辞举着相机走进来，咔嚓拍下哥哥难得一见的紧张模样。
江潭点点头："比国际学术报告还紧张。"
"放轻松~"江辞帮他调整领结，"雷狮哥从早上六点就开始检查每个细节了，比你紧张一百倍。"她神秘地压低声音，"他甚至还准备了惊喜表演。"
"什么表演？"
"不能说！"江辞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帕洛斯威胁我要是泄密就再也不给我他签名了。"
正说着，帕洛斯探头进来："准备好了吗？仪式要开始了。"
江潭深吸一口气，跟着妹妹走向花房。音乐声响起，是雷狮为《星海巡航》创作的主题曲。花房尽头，雷狮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蓝色矢车菊，紫罗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走来的Omega。
没有父亲引领的环节——江潭坚持自己走向Alpha，就像他一直以来独立走过了人生每个阶段，直到遇见愿意并肩同行的人。
他们在花拱门下站定，帕洛斯作为司仪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见证一段新感情的开始，而是庆祝一份已经历时间考验的爱情..."
仪式简单而温馨。交换戒指时，雷狮故意把戒指戴得很慢，指尖在江潭无名指上流连，引得宾客们一阵善意的起哄。江潭红着脸，却坚定地回握住Alpha的手。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帕洛斯宣布道。
雷狮捧起江潭的脸，吻得深情而克制。分开时，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只有江潭能听到，让Omega的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宴会开始后，雷狮突然站起来敲了敲香槟杯："借这个机会，我想送给我丈夫一首歌。"
江潭惊讶地抬头——这是流程表上没有的环节。
帕洛斯递上一把吉他，雷狮试了试音，开始弹唱一首从未公开过的歌曲。旋律简单却深情，歌词讲述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灵魂如何被一个安静的天真拯救的故事。
"...你眼中有整个宇宙的光，
而我只是一颗流浪的星，
直到你伸出手，
将我纳入你的轨道..."
江潭坐在那里，泪水无声滑落。他从未听过雷狮唱这么柔软的歌，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歌中的主角。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雷狮走到江潭面前，单膝跪地，将吉他放在一旁："这首歌叫《薄荷咖啡》，写于我们在波士顿重逢的那天晚上。"他轻轻擦去Omega脸上的泪水，"谢谢你让我有灵感写出最好的作品。"
江潭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住Alpha。掌声和欢呼声中，他听到江辞抽泣着说"这比我所有同人本都浪漫"，以及帕洛斯小声吐槽"雷狮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吉他"。
——
婚礼结束后三个月，雷狮凭借《星际边缘》获得金球奖最佳男主角。领奖台上，他一身黑色燕尾服，胸针是量子符号与电影胶片的组合。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薄荷咖啡。"他用中文说道，举起奖杯对着镜头微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同一时刻，波士顿量子实验室里，江潭的同事们爆发出欢呼。站在中央的蓝发青年红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又过了半年，《自然》杂志评选江潭为"年度十大科学人物"，颁奖典礼上记者问他成功的秘诀。
"有一个支持你追逐梦想的伴侣很重要。"江潭对着话筒说，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自信，"就像我丈夫常说的，爱不是束缚，而是让你飞得更高的风。"
那天晚上，雷狮转发了这段采访视频，配文只有三个字："我的。"
——
某个普通的周末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江潭先醒来，发现雷狮的手臂还牢牢环着他的腰。他轻轻转身，对上Alpha睡梦中依然英俊的脸。
五年了，江潭想，从那个天台开始，他们走过了异地、误解、成长的阵痛，却始终没有放开彼此的手。现在的雷狮不再是那个用玩世不恭掩饰真心的少年，而他也不再是那个羞于表达爱意的男孩。
"偷看我？"雷狮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江潭凑上去给了他一个薄荷味的早安吻："合法观看。"
雷狮大笑，翻身将Omega压在身下："那么，江教授，今天有什么科研计划？"
"研究我的Alpha在不同光照条件下的反应。"江潭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已经解开了雷狮的睡衣纽扣。
窗外，阳光正好，而他们的故事，还很长很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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