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星期六》的录制棚里总是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我攥着手里的歌词页站在侧台时,黄子弘凡正踮着脚够布景板上挂着的气球。“别动那个!”我刚要出声提醒,他已经拽着绳子把彩虹色气球扯了下来,转身冲我晃了晃:“给你,待会儿候场时可以捏着玩。”
导演组临时通知要加一段即兴合唱,我们俩蹲在化妆间的地毯上扒和声。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突然把耳机塞进我耳朵:“试试这个转音?像过山车冲下来时喊的那声。”我跟着哼了两句,他突然拍手:“就是这个!你唱到‘星’字时抬下巴,我接‘河’字时弯腰,视觉上也得有起伏。”
化妆师来补口红时,看见我们俩对着镜子练动作,忍不住笑:“别人录综艺背台本,你们俩背乐谱呢?”黄子弘凡举着我的保温杯递过来:“这叫专业。”结果杯盖没拧紧,水洒在他白T恤上,洇出个深色的圆,他反而比我先笑:“挺好,待会儿合唱时就说这是音符印。”
站在升降台上升时,我突然听见身后窸窣声。回头看见黄子弘凡正在把气球塞进裤兜,气球尾巴露在外面像条小尾巴。“别闹。”我想拍掉他的手,他却突然正经起来:“等会儿唱到副歌,我把气球抛给你,你接住时正好转身,镜头肯定好看。”
前奏响起时,他冲我眨了下眼。唱到“月光漫过琴弦”时,果然有只气球朝我飞来,我伸手接住的瞬间,他突然往我这边靠了半步,和声比排练时高了半个调,像突然绽开的烟花。下台时他凑到我耳边:“刚才那下即兴,比录音棚版有劲儿吧?”
猜歌名游戏里,我们被分到一组。他比划我猜时,把《青花瓷》唱成了京剧调,捏着嗓子“天青色等烟雨”,我笑得直不起腰,却还是立刻报出答案。轮到我比划时,我哼起我们新歌里的间奏,他没等音乐停下就喊:“是《夏夜来信》!最后那段小提琴!”
惩罚环节要喝柠檬汁,他抢过我手里的杯子:“我来我来,你待会儿还要唱高音。”结果酸得五官皱成一团,却还不忘冲镜头比耶:“这酸度,适合写首苦情歌。”我递给他纸巾时,他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是怕你酸出表情包,明天上热搜。”
休息时我们坐在道具箱上聊编曲。他掏出手机翻出段吉他弹唱,是首没发表的demo:“这段副歌总觉得差点意思,你试试加句气声?”我跟着旋律哼了两句,他突然眼睛发亮:“对!就是这种像叹气又像告白的感觉!”
工作人员来催场时,他把手机塞给我:“密码是你生日,回去听听,明天给我反馈。”我愣住时,他已经跑远了,又回头喊:“别删啊!我就这一份备份!”
录到凌晨,走出广电大楼时,风里带着桂花味。他突然说:“刚才合唱时,你耳机线缠到我麦克风线了,知道吗?”我才发现我们的线真的缠在一起,像打了个解不开的结。他慢悠悠解开,把我的耳机线绕成圈塞进我包里:“就像咱们的歌,缠缠绕绕才好听。”
车来的时候,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我手里——是颗用银色马克笔写着“未完待续”的星星糖。“下次录节目,咱们带首新歌来。”他靠在车门上笑,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就写今天这种,有气球,有柠檬汁,还有缠在一起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