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辰某天从公司带回来一个纸箱,神秘兮兮地放在江辞面前。
“猜猜是什么?”他挑眉,眼底藏着笑意。
江辞戳了戳纸箱,听见里面传来“喵呜”一声轻叫,眼睛瞬间亮了:“是小猫?”
打开一看,果然是只巴掌大的橘猫,毛茸茸的像团小毛线球,正歪着头看他。
“朋友家的猫生了崽,说这只最活泼,适合陪你解闷。”祁逸辰把小猫抱出来,递到江辞怀里。
小猫软乎乎的,在江辞掌心蹭了蹭,痒得他直笑。奶奶凑过来看了看,乐了:“这小家伙跟你画里的橘色颜料似的,就叫‘小橘子’吧。”
名字就这么定了。本以为添了个小可爱能给家里添点趣,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乱子。
江辞去画室画了会儿画,回头就发现小橘子把他的颜料盘扒翻了,爪子踩着靛蓝色颜料在画布上印了串小梅花,还得意地对着他摇尾巴。
“小橘子!”江辞手忙脚乱去抓猫,结果被它绊了一下,不小心在画布上蹭出道歪歪扭扭的长线。
祁逸辰闻声进来,看见满地狼藉和江辞脸上沾的颜料,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是……新画风?”
江辞气呼呼地指着猫:“你看它干的好事!”
小橘子仿佛知道自己闯了祸,缩到祁逸辰脚边,用头蹭他的裤腿,可怜兮兮的样子。
“算了算了,”祁逸辰抱起猫,帮江辞擦脸上的颜料,“画脏了再改改,说不定有意外效果。”
江辞低头看画布,那串蓝脚印配着歪线,居然真有点抽象画的意思,忍不住也笑了:“还真有点意思。”
晚上祁逸辰给猫弄了猫砂盆,特意查了教程说要教小猫用。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在自己的西装裤腿上发现了一撮猫砂——小橘子半夜居然把猫砂扒到了他的裤子上。
“它这是在给我‘施肥’?”祁逸辰举着裤子哭笑不得。
江辞笑得前仰后合:“谁让你昨天帮着它说话,这是报复你呢。”
最绝的是第三天,奶奶把织了一半的围巾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倒水的功夫,围巾就被小橘子当成了玩具,拽着线团满屋跑,最后把自己缠成了个毛线球,只露出个小脑袋和尾巴尖,在地上滚来滚去。
三人围着解了半天,才把猫从毛线里救出来。奶奶看着被扯松的围巾,叹了口气又笑了:“这小捣蛋,比你们俩小时候还皮。”
尽管小橘子天天闯祸,家里却比以前更热闹了。江辞画画时,它会趴在画架旁打盹;祁逸辰工作时,它会蜷在键盘上耍赖;奶奶织毛衣时,它就抱着毛线团打滚。
这天江辞看着在阳光下追自己尾巴的小橘子,忽然有了灵感,拿起画笔勾勒起来。画里的小猫踩着颜料脚印,旁边站着两个笑弯腰的人,背景是被扯乱的毛线和沾着猫砂的西装。
祁逸辰走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画什么呢?”
“画我们家的‘小麻烦’。”江辞笑着说,“你看,它把日子搅得乱糟糟的,却比以前更暖了。”
祁逸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看着画里的场景,眼里满是温柔:“嗯,有它,有你,有奶奶,才是完整的家。”
小橘子仿佛听懂了,跳上画架,在空白处又印了个橘色的小爪印,然后满意地喵了一声。
江辞看着那新鲜出炉的“签名”,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它的耳朵:“你这小家伙,还知道给自己加戏。”
祁逸辰把猫抱下来,免得它再捣乱,视线落回画布上,忽然提议:“等这幅画干了,咱们去做个相框裱起来吧?就挂在玄关,让每个人进门都能看到咱们家的‘功臣’。”
“什么功臣,明明是捣蛋鬼首领。”江辞嘴上吐槽,嘴角却扬得老高。
晚上吃饭时,小橘子蹲在自己的食盆旁,居然破天荒地没抢江辞碗里的鱼肉,安安静静地舔着猫粮。奶奶看着稀奇:“哟,这是知道自己白天闯祸了?”
江辞夹了块小鱼干放在它碗里:“奖励你的,看在你今天当模特还算配合的份上。”
小橘子叼起鱼干,蹦到祁逸辰腿上,用头蹭他的手,像是在撒娇。祁逸辰低头看它,又看了看对面笑盈盈的江辞和奶奶,心里忽然被填得满满的。
原来所谓的家,就是有吵有闹,有笑有暖,连闯祸的小猫,都成了日子里最鲜活的色彩。
夜里,江辞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小橘子正蜷在他和祁逸辰中间,睡得四仰八叉,小爪子还搭在祁逸辰的手腕上。
祁逸辰也醒了,借着月光看着猫,又看看江辞,声音低得像耳语:“你看,它好像真把这儿当自己地盘了。”
江辞往他怀里靠了靠,轻笑出声:“本来就是它的地盘啊,咱们都是陪衬。”
祁逸辰低笑起来,伸手把两人一猫都往怀里拢了拢。窗外月光正好,屋里呼吸均匀,连小猫打呼的声音,都成了最温柔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