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门铃响时,江辞刚哄睡了小橘子。他披了件外套去开门,门口站着祁逸辰的秘书,身后还扶着脚步虚浮的祁逸辰。
“江先生,祁总他……喝多了。”秘书一脸歉意,“客户太热情,实在推不掉。”
祁逸辰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领带歪在一边,平日里挺拔的身形此刻软塌塌地靠在秘书身上,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麻烦你了,我来扶他就行。”江辞赶紧接过人,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把祁逸辰扶进卧室时,他忽然清醒了些,抓着江辞的手腕不放,眼神发直:“别……别走。”
“我不走,带你睡觉。”江辞无奈地笑,想帮他脱鞋,他却突然张开双臂,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唔……江辞……”他把脸埋在江辞颈窝,呼吸带着酒气,却又格外滚烫,“今天……他们灌我酒……我没多喝……”
“是是是,你最厉害。”江辞拍着他的背安抚,试图把他推开些,“先躺床上好不好?”
可祁逸辰抱得死紧,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手臂勒得江辞腰都酸了。他还把脑袋往江辞发间蹭,声音闷闷的:“别离开我……像上次那样……我怕……”
江辞的心猛地一软。他知道祁逸辰说的是林深那件事,原来这人醉了,惦记的还是那时候的事。
“不离开。”江辞放轻了声音,抬手回抱住他,“我在呢,一直都在。”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祁逸辰的手臂松了些,却还是不肯撒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腿也缠了上来,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江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他挪到床上。刚想起身去倒杯醒酒茶,手腕又被攥住了。
“江辞……”祁逸辰睁着眼睛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画……画好了吗?”
“什么画?”江辞愣了愣。
“就是……画我的那幅……”他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你说……是你的光……”
江辞忍不住笑了,俯身揉了揉他的头发:“早就画好了,挂在客厅呢。”
“嗯……”祁逸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伸手,把江辞拉得跌坐在床上,然后一个翻身,直接把人压在身下,脑袋埋在他胸口,不动了。
“祁逸辰!”江辞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你重死了!”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这人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江辞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松木信息素混着淡淡的酒气,意外地让人安心。他低头看着祁逸辰紧锁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平日里运筹帷幄的祁总,喝醉了居然是这副黏人又脆弱的模样。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江辞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任由祁逸辰抱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渐渐也泛起了困意。
第二天清晨,祁逸辰在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江辞,腿还霸道地压在人家身上,顿时清醒了大半。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松开手,脸颊爆红,“我……我是不是昨晚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江辞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什么,就是抱着我喊了半夜‘别离开’,还把我当抱枕压了一整晚。”
祁逸辰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小橘子跳上床,在祁逸辰腿上踩了踩,像是在嘲笑他。江辞看着这一人一猫,忽然觉得,偶尔看他失态一次,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