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的生日在初秋，天气刚褪了点热意，晚风里带着桂花香。
他自己对生日没什么讲究，往年最多买个小蛋糕，和楚卿澜分着吃就算过了。但今年不一样，早上刚睁眼，就被祁逸辰按在被窝里亲了半天，耳边全是他低哑的“生日快乐”。
“好了，起晚了要错过早餐了。”江辞推了推他，脸颊发烫。
祁逸辰却不肯放，把人圈得更紧：“今天不上班，请了假的。”
“那也不能……”江辞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剩下的声音都化作了含糊的气音。
等两人磨磨蹭蹭起床，已经快中午了。江辞看着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煎得金黄的太阳蛋，淋着蜂蜜的松饼，还有他爱喝的热牛奶，突然觉得，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记的感觉，好像真的不错。
“愣着干嘛，吃啊。”祁逸辰把叉子塞到他手里，眼神亮晶晶的，“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保密。”祁逸辰卖了个关子，给他叉了块松饼，“先吃饭。”
下午，祁逸辰开车带江辞去了城郊的艺术园区。这里有很多独立画廊和工作室，江辞之前提过想来看看，没想到祁逸辰记在了心上。
两人手牵着手逛了一下午，看画展，听街头艺人弹吉他，累了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晒太阳。江辞靠在祁逸辰肩上，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安稳得不像话。
“在想什么？”祁逸辰低头问他，手指缠着他的发丝。
“在想，”江辞笑了笑，“这样好像退休生活。”
祁逸辰低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耳垂：“等老了，天天陪你过这样的日子。”
傍晚，祁逸辰带江辞回了家。推开门的瞬间，江辞愣住了——客厅里拉了串暖黄色的小灯，餐桌上摆着个三层的奶油蛋糕，旁边放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空气中飘着饭菜香。
“你弄的？”江辞回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
“不然呢？”祁逸辰关上门，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喜欢吗？”
“太……太夸张了。”江辞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对你，怎么都不算夸张。”祁逸辰牵着他走到餐桌旁，“先吃饭，菜快凉了。”
一桌子菜全是江辞爱吃的，糖醋排骨、松鼠鳜鱼、清炒时蔬，连汤都是他爱喝的玉米排骨汤。江辞吃得心满意足，抬头就撞进祁逸辰含笑的眼里，那眼神专注又温柔，看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饭后切蛋糕，祁逸辰非要让他亲自来。江辞拿起塑料刀，刚要下刀，就听祁逸辰说：“等等，蛋糕里有东西。”
“嗯？”江辞疑惑地抬头。
祁逸辰眨了眨眼：“切中间那层试试。”
江辞依言小心地切开中间层，奶油里果然嵌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他愣了一下，拿出来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铂金戒指，样式简洁，戒圈内侧似乎还刻着字。
“这是……”江辞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祁逸辰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这个动作让江辞彻底懵了，手里的戒指盒都差点没拿稳：“祁逸辰，你……”
“江辞，”祁逸辰仰头看着他，眼神认真得像在说什么天大的事，“认识你的时候，我没想过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以前觉得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没什么盼头，直到遇见你。”
他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知道我有时候挺霸道，还爱胡思乱想，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我保证，以后会改。”
“我不想只做你的男朋友，”祁逸辰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看见你，想给你做一辈子的饭，想在你画累了的时候给你捏肩，想老了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散步。”
他从江辞手里拿过戒指，轻轻执起他的左手：“江辞，嫁给我，好吗？”
江辞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男人，眼眶忽然就热了。他一直知道祁逸辰对自己好，却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温柔，突然被摊开在眼前，沉甸甸的，压得他鼻尖发酸。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他声音有点哽咽。
“很早以前就想了。”祁逸辰笑了笑，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就等今天了。”
江辞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用力点了点头：“好。”
一个字刚出口，戒指就被小心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江辞低头看了看，摸到戒圈内侧的刻字——是他和祁逸辰名字的首字母，连在一起，像个分不开的符号。
祁逸辰站起身，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太好了……江辞，太好了。”
江辞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不安和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抬手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祁逸辰，你以后不许欺负我。”
“绝不。”祁逸辰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湿意，“以后你最大，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戒指在光线下闪着柔和的光。
祁逸辰看着江辞手上的戒指，心里踏实得不像话。他知道这枚戒指不仅仅是个承诺，更是他想牢牢抓住这份幸福的证明。
至于林舟，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在江辞点头说“好”的那一刻，好像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他只要江辞，只要这个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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