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江辞是被院子里的笑声吵醒的。他推开卧室门，看到祁逸辰陪着张叔张妈在阳台侍弄花草，张妈正教祁逸辰给兰花浇水，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像一幅画。
“醒啦？”祁逸辰回头朝他笑，“张妈说老家的兰花好养活，教我怎么伺候这些‘娇气包’。”
张叔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在给多肉换盆：“小辞啊，辰辰这孩子看着细心，其实粗手粗脚的，以前在家养的兔子都能喂撑，这些花以后还得靠你多照看。”
江辞笑着点头，走过去接过祁逸辰手里的水壶：“我来浇，你们去吃早餐吧，我烤了红薯和面包。”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烤红薯流着蜜，面包片抹着草莓酱。张妈咬了一口红薯，眼睛亮起来：“和老家灶膛里烤的一个味！辰辰小时候总蹲在灶门口等红薯，烫得直甩手也舍不得放。”
祁逸辰无奈地笑：“妈，您怎么什么糗事都往外说。”他给张妈剥了个鸡蛋，“今天带你们去逛老街，那边有卖棉花糖的，还有您爱吃的糖糕。”
吃过早餐，四人一起去了城郊的老街。青石板路被阳光晒得暖暖的，两旁的老店铺挂着红灯笼，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推着车走过，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张妈拉着江辞的手，像个孩子似的东看西看：“这地方和我们老家的集市真像，就是干净多了。”
路过一家手工布鞋店，张妈停下脚步，拿起一双千层底布鞋：“这针脚真密，比我纳的好看。”祁逸辰二话不说就买了两双，给张叔张妈各一双：“穿这个舒服，以后在家就穿它。”
走到街角的老茶馆，张叔眼睛一亮：“进去喝杯茶？”茶馆里飘着茉莉花香，老爷爷坐在竹椅上摇着蒲扇，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四人围坐一桌，点了一壶茉莉花茶和几碟茶点，慢悠悠地聊着天。
张叔喝了口茶，忽然对江辞说：“小辞啊，辰辰以前受了不少苦，刚到家里时晚上总做噩梦，抱着枕头缩在墙角。是你让他现在笑得这么踏实，我们真要谢谢你。”
江辞心里一暖，刚想说话，就被祁逸辰握住了手。“是我该谢谢你们，”祁逸辰看着张叔张妈，又看看江辞，“是你们让我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被人牵挂的滋味。”
下午回去的路上，他们绕道去了趟超市。张妈在粮油区挑了袋小米：“你们年轻人总吃外卖，煮点小米粥养胃。”张叔则在厨具区选了个砂锅：“辰辰说你爱喝汤，用砂锅炖出来的汤更香。”
回到家，祁逸辰去厨房准备晚饭，江辞陪着张叔张妈整理带来的东西。张妈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几件手工织的毛衣：“这是给你和辰辰织的，用的好毛线，冬天穿暖和。”一件是浅灰色，上面织着星星图案；另一件是米白色，绣着小小的月亮。
江辞摸着柔软的毛衣，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眼眶微微发热。“您怎么还费心织这个？”
“闲不住嘛。”张妈笑着说，“知道你们要办婚礼，这就算是我和你张叔的贺礼了，穿新毛衣结婚，喜庆。”
晚饭时，餐桌上摆着张妈做的腌菜炒肉，配着祁逸辰炖的鸡汤，连小橘子都多吃了半碗猫粮。张叔喝了点小酒，话渐渐多了起来，讲祁逸辰小时候怎么爬树掏鸟窝，怎么把攒的零花钱偷偷给邻居家的老奶奶买糖。
祁逸辰红着脸辩解，江辞在旁边听得笑个不停，原来看似沉稳的祁总，小时候也是个调皮的“野小子”。
夜色渐深，张叔张妈在客房睡熟了，客房里还留着他们带来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香。祁逸辰和江辞站在阳台，看着远处的灯火，小橘子蜷在两人脚边打盹。
“以前总怕他们觉得我过得不好，不敢让他们来城里。”祁逸辰轻声说，“现在才知道，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大房子，而是看到我真的幸福。”
江辞靠在他肩上，手腕上的银镯子和月亮银环轻轻碰撞：“以后我们每年都回老屋看看，春天帮张叔种庄稼，秋天帮张妈晒红薯干，让他们永远都有牵挂的人，有回得去的家。”
阳台上的风铃被晚风吹得轻响，远处的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原来最珍贵的时光，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老屋飘来的饭菜香，是手工毛衣上的针脚，是岁月里藏不住的、细水长流的温柔与牵挂。而他们的故事，早已在这样的温暖里，扎下了深深的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