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餐桌上，气氛比往常多了几分安静。祁逸辰把最后一块鸡蛋饼放进江辞碗里，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下周三我要去邻市出差，大概要待四天。”
江辞夹饼的手顿了顿，抬起头：“这么突然？是之前说的那个合作项目吗？”
“嗯，对方临时调整了谈判时间，必须亲自过去一趟。”祁逸辰看着他微抿的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本来想下周陪你去看画展的，可能要推迟了。”
“工作要紧。”江辞立刻笑了笑，把饼塞进嘴里，“画展可以等你回来再去，反正票又不会过期。”他说得轻快，却悄悄把碗里的鸡蛋往祁逸辰那边拨了拨。
祁逸辰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失落。这阵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从感冒时的贴身照顾到周末的画室相伴，忽然要分开几天，别说江辞，连他自己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会尽快处理完工作，争取提前回来。”他夹起鸡蛋放回江辞碗里，“每天晚上都给你打视频电话。”
“好。”江辞乖乖点头，低头喝粥时，却没注意到祁逸辰拿出手机，悄悄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把下周末的画展门票换成VIP场次，要最好的位置。】
接下来的两天，祁逸辰明显比平时更忙，晚上回来常常带着文件。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先去画室看看江辞。有时江辞在画画，他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有时江辞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会轻轻把人抱回卧室，再回书房处理工作。
周二晚上，江辞临睡前发现祁逸辰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交代什么。他走过去时，刚好听到最后一句：“……对，每天按时送，记得放门口就行，别打扰他休息。”
“在跟谁打电话？”江辞好奇地问。
祁逸辰挂了电话，把他拉进怀里：“跟助理交代点事。明天我走后，你早上别睡过头，记得吃早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上面写满了字，“这是家里水电煤的缴费账号，还有物业和社区医院的电话，万一有事就打给我，或者找张阿姨帮忙也行。”
江辞看着便签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又暖又涩：“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我都知道的。”
“知道也得记着。”祁逸辰把便签塞进他的手机壳里，又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菜够你吃两天的，后天会有人送新鲜的过来，都是你爱吃的。”他顿了顿，忽然有点不放心，“要不……我让阿姨过来住几天？”
“不用不用！”江辞赶紧摆手，“我一个人在家挺好的，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去工作吧。”他踮起脚尖在祁逸辰下巴上亲了亲，“倒是你，出差别太累，按时吃饭，少喝咖啡。”
“好，都听你的。”祁逸辰笑着把他抱得更紧些，鼻尖蹭着他的发顶，“就是有点担心你晚上睡觉踢被子，没人给你盖了。”
“我才不踢！”江辞哼了一声，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你不在家，我肯定乖乖盖好被子。”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祁逸辰就起床收拾行李。他动作很轻，生怕吵醒江辞，却在转身时发现床边站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怎么醒了？”祁逸辰走过去帮他理了理头发。
“你动静太大了。”江辞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送你去机场。”
“太早了，你再睡会儿，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祁逸辰把他按回床上，盖好被子，“我很快就回来。”
江辞拉住他的手不肯放，眼神带着点委屈：“至少让我看着你出门。”
祁逸辰无奈，只好任由他跟着。他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换鞋时，江辞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嗯。”祁逸辰反手拍拍他的背，转身时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熬夜画画。”
“知道啦。”江辞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笑容，“一路顺风。”
看着祁逸辰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江辞才关上门。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阳光还没照进客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祁逸辰身上的雪松味。他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个保温杯，下面压着张纸条：“里面是热牛奶，记得喝。——祁逸辰”
江辞拿起保温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里。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缓缓驶离小区，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只是短暂的分别，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拿出手机，点开和祁逸辰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到了告诉我，我等你消息。”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的阳光刚好爬进客厅，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江辞抱着保温杯笑了笑，没关系，不过是四天而已，他会乖乖等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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